“你......你说什么?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和你妈?你简直是在作死,贰佰万元呢!不是二百块!”刘怀庆一拍堂屋的桌子,第一次对刘华立眉瞪眼。
“怀庆,有话好好说!”陈淑萍拽了拽刘怀庆的衣袖。
“我能好好说话吗?他这是在要咱俩的命!我的个天!这可咋弄呢?!”刘怀庆是真急了。
“爸,妈,农场现在发展的挺好的,不用那么担心!”刘华看父亲脸色都变了,赶紧安慰道。
“好什么好?国家政策现在还不稳定,你把步子迈的这么大?要是守不住,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刘怀庆指着刘华的鼻子痛斥道。
刘怀庆的态度把陈东生和陈保红给吓坏了!
“姐夫,国家现在不是改革开放,大力发展个体经济吗?怎么政策还会变吗?”陈保红担心地问道。
“政策会不会变谁也不知道!可我们得把脚步走稳呀!小大小闹无所谓,可投资这么大的项目那是在冒风险,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刘怀庆气恼地说道。
“爸,利益和风险是共存的,如果到四平八稳的时候,我们也失去了最佳的投资机会!”刘华不知道该怎么去给父亲讲道理,但他知道,带着父亲他们到海东转一圈,这种思想自然会不攻自破的。
“你别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你是一个学生,你首要的任务是学习,你把心思用到这方面,别到了最后弄得你鸡飞蛋打一场空!”刘怀庆被刘华的话气得更加激动起来。
“爸,我聘请有人替我管理,你就放心吧!”刘华笑道。
“哼,你懂什么?别人抱的都是不哭的娃,你抱得才是哭得娃!”刘怀庆训斥道。
“爸,他们也是出资人,大家是齐心协力一起干的!”刘华解释道。
“那样更可怕!等你毕业了,回到农场,谁还记得你是老几?从上到下都是别人的人,挣了你拿到的未必是你真实的收入,亏了你是一分也少不了的!”刘怀庆继续教训着儿子。
虽然这个儿子一向很优秀,但毕竟没有在社会上走动过,社会上的那一套他什么都不懂,真正做起事来幼稚的很,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替他把把关,将来他被别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钞票。
刘华看着父亲只有苦笑的份,他知道这会儿给父亲讲什么他也是听不进去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让他们到农场看过再说。
不过父亲说的有道理,但刘华对宁静和高俊的人品是完全信得过的,他想父亲说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爸,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责怪我哥了,也许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糟糕,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刘洋站出来替刘华说话了。
“小兔崽子,你以后干这么偷着干,小心我打折你的腿!”刘怀庆一瞪自己的小儿子骂道。
刘华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明显感觉到,父亲对自己和对刘洋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对刘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父亲在训斥儿子,而对自己则像是一个长辈在训晚辈的样子!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怀庆,你先别急,小伏做事不是冲动的人,我想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陈东生替刘华维护上了。
“是呀,姐夫,你先别急,以小伏的聪明不会胡来的!”陈保红的语言也有些偏袒刘华。
“大大,保红,你们不懂!就因为小伏太聪明了,我才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刘怀庆一句不让地怼了回去。
“怀庆,别吵吵了!你说咋办吧?”陈淑萍有些心慌地问道。
“我们过去以后,趁他的场子现在还有热度,赶紧把它打出去,找个人接手!”刘怀庆毫不迟疑地说道。
陈东生和陈保红以及小贤陈天明陈天亮都把目光看向刘华,想看看他什么态度。
刘华对着大家笑了笑,刚要张嘴说话,刘怀庆开口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你们不用看他,这次的家我当了!打出去挣点钱见好就收,如果赔了,我和淑萍以后慢慢换,总比到时候塌个大窟窿强!”
刘怀庆的话让刘华有些感动,刚才的小失落消失了。
“爸,我听你的,到时候你看过以后,你说咋弄我就咋弄!”刘华听话地说道。他不想和父亲争执,如果到时候父亲看过以后还坚持己见,那他就让宁静和高俊接盘。
他其实最怕的是一旦自己撤出,瑞丽估计会跟着退出,如果这样的话,农场和农庄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要真是那样,自己可就要下功夫做通父亲的思想工作了。
......
八三年初六上午,寒风吹得路边的枯草瑟瑟发抖,坡头长途汽车的站牌下,站着十来位男男女女的乡下人,看样子像是一家人。其中还有两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人,而且他们周围的地上堆放着很多大包小包的行李,像是一家人在大搬家一样。
这群人正是刘华准备带到海东的一大家子人。
“小伏,你爸他们是坐的这一趟车吧?”陈保红问着正探着头往来路上看着的刘华。
路上除了串亲戚徒步行走的山里人,连一辆汽车影子都看不到。
“确定好了,就是这趟车,早上七点在县里发车,二个小时到这里,应该马上到了!”刘华收回目光说道。
“我爸的手表已经九点十分了,怎么还不见车影?”陈天明跺着冻僵了的脚说道。
“别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