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肖姒满脸是泪,跪在地上仰着头,拼命地摇头。
“我什么都不要,更不要离婚!……瑞康,钱和物业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离婚!”
白瑞康如君王一般居高临下望着她,也摇摇头。
“除了不离婚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之外,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对做了这么多错事的肖姒来说,白瑞康算是很慷慨了。但对肖姒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来说,却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求而不得的痛苦。此时她迫切想要的,并不是钱财和权势,恰恰,正是他没法给她的!
原来,她纵是可以拥有许多,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和一个完整的家庭来得重要。
“我走了,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看你了。等你出狱,律师会联系你办理离婚事宜。”
白瑞康说完,头也不回地摔上门决然离开。
在家里睡了一下午的白铭,并不知道老爸去过监狱探望老妈,更加不知道老爸原来跟老妈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等白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摸黑起了床洗漱完,走出客厅,同样是一片漆黑。
白铭站在漆黑中静默了很久,这些年来,他其实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漆黑。
芬姨是个非常节俭的人,即便她每晚都会为白铭准备好晚餐再离开,但走之前,她一定会把屋内的所有灯都关掉,所以,裴悦失踪的那几年,白铭每次在夜里回到公寓,总是像现在这样面对一屋的漆黑冷清。
以往,白铭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对这种漆黑冷清的氛围谈不上讨厌,但现在,这样的氛围却让他格外地想念裴悦和儿子。也想念,那个有着欢声笑语有着一室温馨暖光的居室。
或者,远在几百公里之个那间有裴悦和儿子在的屋子,对白铭来说,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的家。
想通这点,白铭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回了房间,几分钟之后,一身整齐休闲打扮的他出现在客厅,拿了车钥匙,也不看芬姨留在餐桌上的丰盛晚餐,快步闪身出门,门关上,屋内,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在白铭把车从停车场开出路面的时候,远在m市裴悦的新家里,赵文涛正和小包子在厨房里洗碗。
小包子站在他自个搬进来的小凳子上,胖乎乎的小手塞在堆满了白泡泡的洗碗盆里,与其说他是来帮忙,不如说他是来捣乱更合适。
“干爹,我找不到我的盘子了……”小包子踮着脚,艰难地探手在一堆泡泡中找寻。
一旁的赵文涛伸手沾了些泡泡粘在他的鼻子上,笑道,“你倒这么多洗洁精,当然找不到盘子。”
小包子单纯就是为了让盆里的泡泡多些,好玩些,哪料到这样的后果?这下嘟着嘴不说话,双手仍旧在泡泡里挥动。
赵文涛探手下去,一把抓起盘子递给他。
“下次先把碗和盘子洗好再玩,知道吗?”
小包子吐吐舌头,端着盘子在水柱下认真冲洗干净。刚才妈咪把他凶凶地骂了一顿,幸好有干爹在,不然,今天自己的小pp非得挨上两巴掌不可。
洗完碗,小包子抱着凳子浑身湿透跑出来,见妈咪皱起了眉,没等妈咪开骂,小包子快快把凳子朝客厅一放,赶紧牵着赵文涛的手转身便跑。
“干爹,恺恺要洗澡!”
裴悦瞧着那两人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说道。“这小捣蛋,无论做了什么坏事总能找到有力的靠山。”
胡欣笑得合不拢嘴,“没办法,谁让我们家恺恺这么可爱呢?”
这一段时间以来,胡欣已经不再在裴悦面前过多地赞扬赵文涛。不是她不再喜欢赵文涛,而是通过这阵子近距离地观察白铭和女儿相处之后,有些她虽然不愿承认,却无法改变的认知,已经开始慢慢地植入她的心。
白铭和女儿之间,即使不见得有什么亲密逾距的举止,但两人之间,总有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交流和难以插足的默契。即使他们什么都不说,却只须简单的一个对视,便能获得对方信任和依赖,这种程度的感情,即使作为妈妈的她,也无力去煽动和扭曲他们的心意。
“妈,你不会又想说他像小扬小时候那么可爱吧?”裴悦笑着回应,实在是,老妈每次一说小包子可爱,后缀多数就是这一句。
胡欣愣了一下,收起笑意,说出让裴悦十分意外的话。
“某些地方,恺恺其实更像他爸爸。”
在裴悦面前,胡欣极少主动提起白铭,而把小包子与白铭联系起来的次数更是用手指都用得过来。
这下,换裴悦愣住了。
“嗯?!”她困惑地望着自己妈妈。
“恺恺像他爸爸一样,有种让人信任安心的气息。”
这是胡欣第一次在裴悦面前承认白铭的优点,这种改变,让裴悦心里涌起难言的感动。
“肖姒和她两个大儿子确实不是好东西,不过,白铭跟他们不同。”胡欣又补充道。
以前,胡欣只想着不愿女儿去白家受苦,所以总对女儿和白铭横加阻拦。但现在,她越来越明白,自己是如何让女儿为难了。
其实,如果女儿自己愿意为了白铭去面对和承受白家的一切,自己并没有阻挠的权力,而白铭也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她,她没有阻挠的必要。因为,像白铭这样专情的男人,值得她的女儿这样做。
裴悦听完胡欣这一席话,想说些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