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笑,“脑子坏了,你还要吗?”
裴悦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你脑子坏了,我脑子可没坏!我要个脑子坏的男人干嘛?”
白铭暧昧地朝她挤挤眼,“暖床啊!刚才你还是睡得很舒服吗?”
裴悦真是服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不想再多跟他说话,以免拉低自己的智商。
白铭也随她坐了起来,手臂伸过去,把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刚才那抹调倪的笑意已然不见,换上的,竟是十分认真的表情。
“小悦!”
裴悦不太明白他怎么这么快就换了脸色,疑惑地瞅着他。“嗯?!”
白铭幽深的双眸直直地与她对视着,眼里似在大片的波涛在翻滚,裴悦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了,垂下眼主动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手指却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重新面对着他。
“我们……”白铭舔了舔唇,他发现,自己从没试过如此紧张过,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成句。
“嗯?!”裴悦睁大眼,盯着眼前这个鲜有地欲言又止的男人。
“我们……我们结婚吧!”白铭一咬牙,终于把这句在心里酝酿了多年的话讲了出来。
本来,他跟自己发过誓,绝不强逼裴悦做任何事,包括搬回自己身边,包括结婚。
本来,他是想等邝非同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再正式向她求婚。
但经昨晚病了一场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如想像中那般豁达,更不像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有耐性。
在病得迷迷糊糊浑浑沌沌的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能看到她的笑脸、听到她温柔的话语,触摸到她绵软的肌肤。
对他来说,任何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他体内所缺失和渴求的,比起药物,她能给予他的治序效果绝对要强劲百倍。
裴悦并没有想到他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白铭心里暗叫不妙,正想着要如何说服她答应自己时,裴悦却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并爽快地应了一声。
“好!”
幸福来得太过忽然,白铭只觉被重锤敲了一下脑袋昏昏然,耳边轰隆隆的作响,只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回答是自己的幻觉。
“啊?!小悦,你说什么?”
他紧张地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了她两下。
“我说好!”裴悦再次十分肯定的回答。
结婚这事,在昨晚之前,并不在裴悦的计划范围之内,她考虑过两人的将来,但从没想过结婚这么细致的事。
眼下,对自己会心血来潮地不经大脑般答应白铭的请求,裴悦却一点也不奇怪。
只能说,白铭这场高烧来得十分及时。它让裴悦意识到,自己跟白铭,已经不再是青葱十八的年纪,彼此可以相守的日子,也远远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多。
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自己跟白铭勉强已经算是迈过了半生,而这前半生中,占了近一半的时间,两人都是在互相误会、憎恨却又夹杂着难耐的思念中熬了过来。
剩下的日子,无论是开心快乐或是痛苦失落或是病痛苦难,她都希望能跟眼前这个男人一起相携渡过。
再也不要因误会而错过彼此,再也不要因猜忌而折磨对方。
白铭终于确定自己听到的就是裴悦真心的回答,猛地把她拉进怀里,死死地搂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开一样。
裴悦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胸膛里如鼓鸣一般剧烈急促的心跳声,默默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
两人都不说话,只默默搂抱着对方,空气里却浸染着满满的幸福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温暖的幸福城堡中醒来的白铭,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小悦……”
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他白铭,从来做事都是极有计划极有分寸的,哪知道在人生大事上,却如此鲁莽冒失。
好不容易求婚成功,这下,她的心里一定已经开始计划美好的婚礼,这让他接下来的话要如何说得出口呢?
“什么?”裴悦终于在他怀里抬起头。
对上裴悦清澈的眼眸,白铭把心一横。“我们能不能先去拿证,婚礼的事,先缓一下?”
裴悦默默看着他,片刻,点点头。
“嗯,我明白。我也要回家跟我妈提一下,改天我们先去拿证,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裴悦也不问他为什么,显然,是明白他在顾虑肖姒还在狱中的事。
“小悦,对不起!我知道我过份了,都跟你求婚了,却又不能马上给你一个美好的婚礼。但是,她始终是我妈……”
白铭很是为难,自己妈妈对裴悦做了太多过分的事,他甚至不好意思开口替老妈求情。因为他知道,要求裴悦原谅自己老妈,是强人所难。
说到肖姒,裴悦咬咬唇,沉吟片刻。
“我知道了,我们慢慢来吧!”
其实,直到现在,裴悦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肖姒。说她一点都不介怀肖姒过去对她所做的种种过分事,那自然是骗人的。
但肖姒终究是白铭的妈妈,她总不能像对仇人一样面对肖姒,所以,她一直都逃避去想该怎么解决两人之间芥蒂。
而且,她总是潜意识地把白铭跟肖姒分开,因为,她不想把对肖姒怨恨情绪迁怒到白铭身上,在这些事件中,白铭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