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呀,利索得很,顶多三五秒钟。
不过今天跑不了了,就在偷走的一刹那,路左路右,几个方向奔着反扒队员,叫嚣着冲上来了,路面看行车嘎嘎刹车,那贼慌不择路,扔下车就跑,差点被汽车撞了,从自行车跑过盲人道,在冬青丛里奔着,直跑出几十米,来文几乎看到余罪在远处像个闲人一样,不时地调整着方向。
近了,更近了,像个路人一样慢踱着的余罪蓦地发力,腾空而起,一腿甩在逃跑的贼身上,那贼像截木桩,骨碌碌滚在地上了,被后追上来了,摁着反铐,拎起来了。
“这是个老手,偷的不止一辆了,否则手不会这么快……有前科,突审一下,问问销赃地。”
余罪道着,几位队员押着人,分开围观的群众走了,这些日子,周边不少商户已经习惯看到这个场面,纷纷鼓掌,还有恨贼入骨三分,跟在后面踹,边踹边骂:“老子在这条街上就丢了四辆车……肯定是你这帮****的干的。”
人群攘熙着,簇拥着,看着偷车贼被带上后来的警车,又是纷纷议论,这时候才有人想起了,这条貌似平静的路面,其实不知道潜伏了多少便衣,可一转眼的功夫,又全部消失不见了。
看着人群散开,余罪已经在车上猫着了,蹲点是轮换的,以防面熟,抓到一个贼,他开始马上调整部署,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几个组换防了位置,这一车鼠标驾着,向前行驶了两公里,余罪又指着一个凹形楼的地方让停那儿。
“余儿,我看明白了,这停的地方有说道,要视线开阔,而且要自身隐敝对不对?”李二冬问。余罪一笑回着:“哟,你终于开窍了。这还是跟禁毒队那些外勤学的……要说起来了,羊城咱们可没白去,学的东西真不少。”
“呵呵,我没学啥,就学了点贴小广告。”李二冬不好意思地道。来文听着奇了,问着余罪道:“你还干过禁毒?”
“接触过,没干过,怎么?你有兴趣。”余罪笑道。来文白了他一眼,就不喜欢他这不阴不阳的劲道。停到了地点,鼠标和李二冬自动各盯守一个方向,余罪却是闭目养神,来文细细看着周边的环境,果真是个好地方,从停车点可以对街道两头一览无余,而且凹形有个好处,能看清街道两旁的所有建筑和行人。她又出声问着:“余组长,在盯守地点的选择上,是不是也有什么决窍。”
“当然有,就是你方便看到他们,而他们一眼却发现不了你……比如这辆破面包,你要孤零零地放在商场门口,就很容易引起注意。可要放到这老式楼前,就没人注意了……假如刚才咱们停车的地方离偷车的地方不远,很可能把贼惊走,这些人的感觉也是天生的,特别是贼,贼胆包天不对,他们有时候很胆小,感觉不对,大多数时候选择放弃……”余罪眯着眼道。
“那你怎么能预见出他是个贼?”来文好奇地问。
“这个不是学问,是眼力,注意一下他的步态,很闲,但不是悠闲,无所事事闲逛那种。都市里大多数人都是急步匆匆,和他们截然不同;再看他们的眼神,左顾右盼,那是在寻找下手的地方和目标,假如他的眼光落在易受害人群上时,基本就可以判断他是贼了。当然,还是衣服的穿着,扒手绝对不会穿宽袖口的衣服,否则不方便扒窍;也绝对不会穿清凉的凉鞋、拖鞋、大宽裤子之类,那是方便逃跑。还有很多……反正你感觉到的越多,就能剔掉越多的人,其实这条街上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剔掉很容易的……”余罪道着,脑海里闪过经过见过的那些人渣形象,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他也很奇怪的发现,自然虽然对警务依然很生疏,但对于这些毛贼,熟得很快,就像上辈子一伙的一样。
睁开眼时,不经意发现来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笑笑问:“你对这个兴趣这么大?”
“嗯,我上学的时候还真想当个警察。”来文不无挽惜地道着。
“呵呵,千万别当,我最后悔的就是当了警察。”余罪复杂地道,来文不解了,讶异地问着:“不觉得呀?再说现在选择机会多了。”
“机会不是属于普通人的……那有那么容易找份工作啊,让你现在把工作扔了,你舍得呀?”余罪反问着,来文给了耸肩无奈的姿势,确实也是,有很多工作,还不就那么硬着头皮干下来了。
“一组一组……家里找你有事,听到回话。”
步话响起来了,余罪和来文同时警省,不经意间两人相互盯着看了良久,在工作无奈上或许有同感吧,余罪拿着步话回着:“我是一组,听到……重复,我是一组。”
“归队,有重要案情,其他人守着,你一个人回来……”
步话里,是刘星星队长的声音,余罪把步话交给了鼠标,下了车,随手拦了辆出租,直向队里回来了。
“怎么队里半路叫他回去?”来文不解地问。
“肯定又是别的队来挖墙角,想学点经验呗。”李二冬道。
“嘿嘿……咱们这经验,他们是学不来滴。”鼠标得意地道。和李二冬相视奸笑,对嘛,就哥俩常使的整蛊审讯办法,一般人他就没那天赋,想学都学不来。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