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逸祯见长公主不说话,心中更加不安,抬手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不禁开始后悔答应了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她私自替外男向长公主传递信件,她就是有张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不仅如此,若是带累了长公主的名声,大哥更是逃不了干系。
原本依照她的意思,是万万不愿插这个手的,她跟太子殿下才刚刚,刚刚……想到这里,蔡逸祯白皙的脸颊上不禁染上一抹烟霞。
却瞬间消散,换成了几分忧愁,纵使她现在实在不想生什么是非,可是想到昨日母亲对她垂泪的样子她又不忍心不管,家里大哥闹得正凶,拖着病体已经在祠堂跪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住,大哥是蔡家的顶梁柱,是万万不能出什么意外的,再说,她就是再不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祖父被气死……
“还有,这个……”蔡逸祯脸色几经转换,半晌才下定决心,有些颤抖的拿出来一封信件,递向吟醉“是大哥托母亲带来的,还说,长公主不要急着拒绝,先看了信再说不迟。”
鸣柳原本听着蔡逸祯的话脸色就有些不好,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一直隐忍着,却没想到,她竟然越来越过分,若这事传了出去,公主的名声就全毁了!
“太子妃娘娘,公主和您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陷害公主!”鸣柳心里生气,说话也没给蔡逸祯留面子。
蔡逸祯脸色僵了一下,握着信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原本就心虚害怕,如今被鸣柳这一呵斥,就更加六神无主,承担的罪名太大,吓得她险些哭出来“臣妾,臣妾……”
吟醉其实不觉得这件事本事有什么不对,毕竟有一个接受了近二十年现代教育的灵魂,还不至于完全被这些封建礼教同化,但是,却不能代表她可以视这些为无物,她的权势力量还不足以支持她随心所欲,所以,蔡逸祯的做法就是对她的不敬!
蔡逸祯在吟醉冷淡压抑的目光下终于溃不成军,慌乱的把信重新塞回袖子里,匆匆起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道了声“臣妾告退。”也不等吟醉答应便逃一般的快步离开了。
吟醉看着蔡逸祯慌张的背影不禁暗暗感叹,后宫太过安逸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堂堂太子妃这气度也太不经看了点,说到底还是少了几分阅历,经不起事。
“公主,这个太子妃简直是欺人太甚!”鸣柳面色冷凝,眸中怒色毫不掩饰。
吟醉摇摇头,道:“这事不必再提。”
“是,奴婢省得。”鸣柳虽气愤却还没失了理智,只是有些憋屈,明明受害者是她家公主,可她们却不仅不能张扬出去,还要捂严实了不能让人发现,说到底这个世道还是对女子太过不公平,这种事对男子来说只不过是个香艳旖事,到了女子身上却是衡量品行的大事,怎么说都是女子吃亏,即便是尊贵的长公主也逃不掉一个礼教的束缚,这个闷亏她们是不得不吃。
吟醉想得却全然不是这点事,名节什么的对她来说一名不文,她只是有些烦恼蔡逸舒的执着,竟是甩也甩不掉,她便是不看那封信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拿她和绯月璃的身份做文章,劝她“迷途知返”罢了,当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那种自信,可以帮她“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