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引水还是打井,都解决不了燃眉之急。耿小凡还是开动脑筋,既然井水、河水杂质太多,那就过滤、蒸馏好了,反正自己这种技术已经很成熟。
可缺的是燃料,耿小凡正想着求助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却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面前!不仅给耿小凡带来了百十头羊,还有满满几大车煤!
“知道你们一时受不了边塞的苦,就给你们送些吃的,烧的,先过了这个年再说吧!”柳乐天听说女婿远赴上谷,心疼女儿了。
“爹!您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耿小凡简直要给岳父磕头了,这些补给太及时了!
有了煤,耿小凡日子好过多了。比着茂陵耿家庄的样子,耿小凡在后堂烧起了地火龙和火炕,让家眷们又过上了温暖如初的幸福生活。
府内安顿好,耿贶依依不舍跟河平分手,他要去东部都尉府赴任了。虽然耿小凡跟陈勋有旧,但他还是不想公开儿子的身份。让儿子凭着自己的本事去闯一番,或许更有利于他的成长。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儿子完全有这个能力。
东部都尉府治所在女祁县,位于沮阳东北,军营则设在燕赵长城之下,主要职责是防御北方乌桓人。
虽然已经是寒冬时节,这天天气却是晴好,耿贶心情舒畅,策马扬鞭,一路狂奔,只用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女祁。
可是,刚一通禀,就被告知,陈都尉今日在校场点兵。
耿贶来了兴致,以前从老爹的“笔记”里读过“沙场秋点兵”,他就感觉热血澎湃,没想到,自己“当兵”第一天,就能赶上“校场冬点兵”!于是二话不说,问明校场方向,打马赶去。
军营校场上,汉军战士正操演得热火朝天。临近年关了,大家都知道这是本年最后一次演武,按惯例,演武结束,都尉大人会大发奖赏。不仅能改善伙食,大家还都能松口气,安安稳稳过一个好年。
校场外有重兵把守,耿贶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儿进不去,于是干脆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停了下来,居高临下观察。
正看得得意,突然听到一声鸣镝,耿贶习惯性地低头躲过。顺着来箭方向看过去,发现校场将台上,一位高大威猛的将军正手持一张硬弓,已经再次瞄准了自己!
妈的!耿贶暗骂一声,知道自己怕是被当成“细作”了。赶快挥手示意,那将军却不由分说,嗖的一箭又射了过来。
距离太远,耿贶也不担心,一闪身,直接用手接住。那将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略一迟疑,又开始拉弓引箭!
耿贶有些生气了,这怎么一言不合,连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要“致人死地”?他干脆催马直接往校场门口闯。
还没靠近,门内一队轻骑突然飚出,朝自己发起了冲锋!
耿贶稍微一愣,很快认出,轻骑冲锋很有章法,人虽不多却成鹤翼阵,明显是想包抄活捉自己。
耿贶不服输的少年心性起来了,这种阵型,他跟老爹沙盘演练过。大规模的兵团作战时,鹤翼阵进可攻,退可守是比较高效的阵型,但主要的毛病就是机动性不强。这会儿这一队轻骑,乱用阵法,根本发挥不了阵型的优势。
耿贶抓住对方阵型未成的时机,左冲右突,这边虚晃一枪,那边突击一下,很快冲破对方防线。趁着对方阵型混乱,耿贶瞅准时机,径直扑向领头的队正。
那队正不是别人,正是跟随陈勋多年的张固。
他没想到,耿贶虽是一个人,却毫不畏惧,灵巧地突破包围,而且还不要命地直接冲向自己,慌忙举刀“迎敌”,耿贶却再次轻巧地低头躲过,两马相错时,耿贶突然出手,借势一把将他拖下了马!
擒贼先擒王!耿贶感觉自己已经“胜利”,正得意,头盔竟然被一箭射飞!
那小队乘势完成了对他的包围。
“哎!你们还有没有点素质了!头儿都被我干掉了,还暗箭伤人!”耿贶骑在马上大叫。
“哪里来的小子,敢擅闯军营!”张固已经爬了起来,纵身上马来到耿贶面前,用马鞭指着他,喝问。
“我是新任都尉史耿贶,今天来报到的,怎么算是擅闯?”耿贶据理力争,说着从怀里摸出诏令,高高举起。
“就你,还都尉史?拿得动刀吗?会射箭吗?”张固根本不相信。
“且!我三岁就能挽弓,五岁就能射雀!”耿贶不屑一顾。
“哈哈哈!”众人被耿贶逗乐了,笑作一团。
“你们笑什么!不服气,谁敢跟我比试比试!”耿贶知道这群人还是欺负自己年纪小。
“小子莫猖狂,这里任何一个人打过的仗都比你吃过的饭多!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你的小命早就没了。哈哈!”
“狗屁!你们就这么打仗!我看你们是没遇到真对手,轻骑兵排个鹤翼阵,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学的?能活到今天,我看才是奇迹!”耿贶也被激怒了,他刚才才是“手下留情”。
“看来,你还不服,可敢跟我单挑?”张固开始挑衅。
“且!跟你单挑,我怕别人说我欺负老年人,你们一起上又能奈我何!”
小队骑兵见他出口不逊,刷地齐举长刀,指向他。
耿贶也不怕,淡定地抓起身后箭囊,数了数里面的箭支,又数自己周围的骑兵。
“小爷也不是被吓大的!敢不敢再给我两支箭,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耿贶儿戏般的话语又让大家开怀大笑,居然真有人抽出两支箭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