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罗曼是因为他的姐姐吗。”
来自女性特有的敏锐,特蕾沙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禁忌气息,灰色的感情总有着这种特殊的芬芳。
“……大体上是的。”
特蕾沙心里面暗自咯噔了一下,媞娅露露的和罗曼的仇恨好像从她第一次认识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罗曼心里毫不掩饰,媞娅露露也把情绪放在脸上,特蕾沙也猜测过,只是她没想到罗曼只是连带被记恨上的。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特蕾沙喃喃道,为一个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值得,她在心里说。
“什么?”
特蕾沙的喃喃低语媞娅露露听不真切,她好像在自言自语般,特蕾沙没有回应,媞娅露露并不清楚她具体说了什么。
听起来像是一句感慨。
……
罗曼今天心情不坏,他久违的抱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祝福她今天终于要改姓了。
罗曼本来以为沙蒂法会笑笑之后收下他的祝福,毕竟他没说错话。
不同凡响的是沙蒂法,又是恼怒的捶打他又是害羞的笑,让罗曼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喝酒吧?她像个神经病。”
罗曼看着沙蒂法摇了摇头,他在飞艇上睡了,本来想的好好的盯着特蕾沙看,接着就在飞艇经过气流的颠簸中开始了久违的回笼觉。
“我喝了酒就不是这样对你的!”
沙蒂法隔空做了一个击打的动作,罗曼找了一个空闲的座位坐下,他左右看看周围都是平日里事物繁忙难以脱身的哥哥。
今天乌泱泱的女佣们聚集在新娘的梳妆间里,无奈又让人觉得好笑。
“珊文家族的人呢?”
罗曼四下看了一下,刚才一路走来珊文家族的佣人忙得不可开交,就只剩下珊文家族的人还没露面。
“现在家族私人的时间,过了上午沙蒂法就要像战士一样战斗了。”
弗利翁一直在叮嘱自己的妹妹,他时不时要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抚,从罗曼的眼中他知道弗利翁绝对不是在讲什么和感情有关的婆妈问题。
沙蒂法的表情也很严肃。
反观罗贝尔克和他的妻子,那种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粉红泡泡,这让罗曼迫不得已必须注意到他们。
罗贝尔克在家里扮演的角色和弗利翁迥异,弗利翁一定是语言上痛打他们的人,而罗贝尔克更加善于有效沟通。
而袭瑞姆,罗贝尔克的太太,霍南斯丁的双胞胎妹妹,比起霍南斯丁更加的坚韧,罗曼在短短数月就观察到了她和罗贝尔克的关系进展突飞猛进。
这个结果让罗曼一目了然,罗贝尔克对自己的太太还是有偏颇的,像是米拉和弗利翁——他们即使婚姻维持了这么久,他们都像陌生人一般。
米拉带着黑纱,穿得像是家族长辈过世了一般,弗利翁对她爱理不理全身心关注自己即将出嫁的妹妹。
他对你的感觉,才是维持婚姻的根本。
罗曼扫过孤芳自赏的米拉,冷笑了一声,过了今天弗利翁可不会这般对她,弗利翁总是先忙活完了当下要紧的事情,剩下的才是秋后算账。
感觉到隔壁软椅陷下去一块,罗曼撇了一眼,看着法恩肖多叼着不冒烟的烟管抱臂休息。
“终于有一天不是臭屁的嘴脸。”
罗曼看了一下法恩肖多,法恩肖多对他抬抬眉。
“你想说什么。”
像是沙蒂法看到哥哥和弟弟还会抱一下蹭一蹭,这种亲密的动作更加适合女性主导,可是罗曼看到法恩肖多,抱一下,他都觉得恶心。
这是来自男人之间的相互嫌弃,他们之间表达亲热就是相互的踩踩。
“真应该早点送你去星岛,顶好的火炉都能熄火。”
法恩肖多只是惊讶于罗曼今天的好耐心,罗曼一讨厌吵闹,二讨厌米拉,这个房间兼具了新娘出嫁前叮嘱的吵闹和米拉煞风景的一坐。
他对罗曼转性表现得很吃惊,上次罗贝尔克的订婚罗曼虽然给足了耐心听完了可时候他听说罗曼还是和弗利翁吵了一架。
最近的一次婚礼,罗曼表现得中规中矩敬了酒,似乎还和有几分醉意的罗贝尔克开了几句玩笑。
现在,他端端正正的和他的哥哥一起在软椅上休息,在这个罗曼从来避而远之的空间里,罗曼去了星岛肉眼可见的变得温和了。
“你想火炉复燃吗。”
罗曼看了眼似乎很惊讶的哥哥,他只是恰好休息得还算是满意,加上今天种种的愉快,他的好心情找上门来。
“不,最好可以把这份愉悦保持到沙蒂法真正的嫁出去那一刻。”
可能是太了解罗曼的突然情绪大变,法恩肖多表示他不想触碰霉头,他已经莫名被自己的妹妹掐的手臂发痛。
他本来以为罗曼会习惯性冷哼,嘲笑他想太多了。
“我会的。”
没想到他似乎真的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罗曼表示他会这样做的。
太阳什么时候从西边升起了,法恩肖多叼着烟皱皱眉头。
“你今天太他妈不正常了。”
只有粗话可以囊括法恩肖多的确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