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德三十五年,京城到底是改天换日了。
而傅诺被吴妈连夜带出了京城。
马车天一亮,便出了城,由于马车很是破旧,车夫又打点了不少银子,官兵便很是爽快地放行了。
一路向南,马车到了夫人故友的庄子,这庄子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实际却是收集天下情报的地点。
在庄主百晓生这里,只要拿等价物去换,便可以打听到相应的事情,小到找人,大到朝廷秘密,全都一一知晓。
傅诺闻了迷香,又感染了风寒,便接连睡了三日,这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睡在自己床边的紫韵,又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
小声说道:“紫韵,我想喝水。”
“姑娘,你可算醒了,奴婢这就去给你倒水,李妈妈,姑娘醒了。”
紫韵一边起身倒水,一边朝着外面喊着。
李妈听到紫韵的声音,便离开掀开帘子进来,看着傅苑有些憔悴的小脸,便赶紧坐了下来,说:“姑娘,你可算醒了。”
说完,便将傅诺轻轻地扶起来了,端过来紫韵手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傅诺喝了几口,便看了看周围,说:“李妈妈,这是哪里,这不是我的房间。”
李妈赶紧笑着说:“姑娘,这是夫人故友的庄子,你感染风寒,便在这里修养就好。”
傅诺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她有些迷惑的问:“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李妈怕她多想,赶紧安慰道:“姑娘,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奴婢给你去做。”
傅诺点点头,说了几个菜名,便又躺下睡去了。
傅诺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精神了许多,便迫不及待地穿戴好,在庄头一家人的带领下,领着紫韵在庄子里面四处转悠了起来。
毕竟自己一年也没有几次出门的时候,虽说是已经入了冬,但这庄子里面,景色依旧格外的好。
层林尽染,大片大片的红叶不住地往下落,还有熟好的果子,还没有来得及往下摘。
傅诺一眼就看中了马场的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骑着她,每天和紫韵每日每夜地疯玩。
眼看入了冬,庄子里面的人开始筹备冬天的吃食与衣服。
而傅诺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同样是自由自在,可是傅苑更喜欢这里,因为京城里面的宅子总是死气沉沉地静谧。
李妈可就没有傅苑那般无忧无虑的了。
她提心吊胆的,京城那边一封书信都没有,傅诺也总是和她提及家里是否有书信的事情。
杳无音信,李妈只能安慰自己,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夫人和姥爷只是忙。
从京城里面出来,也没有带着厚衣服出来李妈便张罗几个村妇,给苏诺缝几件厚衣服。
好在从府里带出来一只白狐,毛色甚好,李妈便决定给苏诺缝一件斗篷,鲜红色的料子配上雪白的毛领,漂亮极了。
李妈正想着,心里美滋滋的,没有留神,针线穿过赖,直直地扎进了中指。
鲜血顿时便溢了出来,吴妈赶紧将指头含在了嘴里,村妇见此,出去拿止血的药。
虽说很快地抽出手,但还是在雪白的毛领上滴了几滴血,看着在雪白毛领上格外殷红的血,吴妈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村妇很快就进了,帮着李妈止血上药。
可是李妈的注意力全在这件斗篷上,心疼不已地看着毛皮,心却止不住地乱跳了起来。
忽然外面进来一个村妇,她朝着李妈行礼,说:“姑姑,庄头让咋们所有人过去。说是有京城里面的大官来了。”
李妈听了,心里忽然兴奋起来,她觉得是夫人老爷派人接她和大小姐了。
便转过头问身边的丫鬟:“大小姐去哪里了?”
那个小丫鬟回答:“回姑姑的话,大小姐和紫韵姐姐去后山玩了。”
李妈正打算叫大小姐回来,后来想想,又摇摇头,打消了注意,便跟着那个报信的村妇,直奔前厅。
刚到前厅,看着桌子上沏好的茶水以及糕点,纹风不动地摆在那里。
庄头跪在地上,而他面前,站着几个身穿白衣的士兵,背着手,一脸素然。
李妈看着这几个眼生的士兵,还有他们穿的衣服,眼皮又开始狂跳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跪在了庄头的身后。
那些军官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便问:“人可否到齐了?”
庄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傅苑,但看着李妈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便转过头,很是肯定地点点头,说:“回军爷的话,都到齐了,人都在这里呢。”
听了庄头的话,那个军官又很是恭敬地朝旁边领头的人行了一礼,谄媚地说:“人都在这里了。”
领头的人听了,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缓缓地打开手里拿着的圣旨,开始徐徐地念了起来。
李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耳朵嗡嗡作响,那个人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只有驾崩二字,在她的脑海里面不断地回响。
圣旨宣读完毕,庄子上下气气地低声哀哭起来。
很快,那个领头人便安排手下的人去搜查庄子,特殊时期,一切不合时宜的东西,都不应该出现。
庄头点头哈腰地让长官坐了下来,他接过来庄头敬的茶,闻了闻,很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们这个地方实在偏僻,找起来真是费劲,差点就遗漏了这里,不过这茶倒是不错。”
庄头连连点头,不断地说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