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开口喊叫出她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都没有什么变化,可以说容颜定格在最美丽的年华,关盈菲一直是关盈梅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时不时拿出来想一想,容貌自然不会忘记。
“陌香,臭死啦,给我轰上走。”
关盈菲压根不愿意承认眼前的女人是她大姐,如果不知道她跟了日本人,也许会心存一些姐妹情谊,如今倭寇明目张胆的实行烧杀抢掠,作为一个华夏人,岂能咽下这一口气。
“关盈菲,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是你大姐,关盈梅啊,你救救我吧,饿了好几天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太狠心了吧。”
“我大姐关盈梅?她几年前都病逝了,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为了那点吃的,你血口喷人啊。”
“我没有死,奶奶将我送回去老家,我逃出来了,你好好看看,我真是你大姐啊。”
“什么东西?离我远点,死了的人还会复活?你太大胆了吧,告诉你,想要讹诈没门,看我不让巡警把你抓走,我家大姐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一个孩子的娘,诬赖她,给你没完。”
“我,我嫁人了,丈夫死了,我命苦啊,妹妹,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救救我们吧,要不然都会饿死的。”
“哼,一派胡言,关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门风清正,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关盈梅十八岁的时候就死了,哪来的嫁人生子,伙计,你们这是茶馆,又不是自由市场,就这样对待客人的?”
茶馆里的伙计急忙上前,推推搡搡的把母子三人赶出去,关盈菲淡定的端着茶杯,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个架势,谁也不敢上前搭讪,看看人家穿着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妇儿。
“哎,我说。你们觉得这事儿是不是透着蹊跷?”
“有什么可蹊跷的,明摆着想要攀上亲戚,不愁吃穿啊,即使叫出来名字又如何?一定是以前的知情人,要不然不会这么大胆的上前相认的,这是有恃无恐啊。”
“嗯嗯,您老说的对,这种事儿见多了,说书先生不是说过一个故事吗,宋代的怀柔公主被人冒认,下嫁了富家子弟不说,还享受了好几年的荣华富贵呢,要不是后来韦太后回来,还不知道呢。”
“哎呀,对啊。”
周围的人听着也在理儿,随即不在想刚才的热闹,专心的听着说书先生叙述,关盈菲又消磨了半个时辰,带着陌香,陌秋坐上黄包车,回到居住地,那是外国人开设的国际大酒店。
当初之说以选择这里居住,就是看上了这家老板的身份,安全系数比较高,换下出门的衣服,关盈菲泡在浴缸里,陌冬轻轻的给她按摩,陌卉仔细的收拾那一头长发。
“主人,您这一段时间的奔波,肌肤有些粗糙,要不要做一个全面的护理。”
“这点时间哪有闲情逸致做哪些?是辛苦了它,这样吧,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也该回重庆,阿泽该回来换防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国人吧,不吃点苦,痛在心,不会有崛起的雄心,事在人为嘛,什么事情不能做太过,要有个度。”
“主人,那我们先回燕京一趟吗?”
“不回了,他们都已经离开,大哥,二哥照应着爹娘,小弟,我就不操心了,生活都要自己走下去,依靠太多,乱世无法生存。”
“是,主人。”
“回重庆的主要原因还是感觉晋级越来越近,安稳的环境是必须的,也让李大哥放心,别人会说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但是对我却疼爱有加,我做不来冷漠以对。”
“主人,还有那个热血青年孙奕滔呢。”
“哎,果然是情债最难偿还,他不顾个人安危,受伤还要到金陵城里找寻我,这份恩情无法忘怀啊,算了,算了,大不了等他投胎,让小七姐姐安排一世生活呗。”
“还有哪位李先生呢。”
关盈菲伸出白玉般的玉手弹了陌卉,这个家伙是四位侍女当中,最口无遮拦的一个,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不过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心计,跟人相处起来犹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干净透明。
关盈梅被赶出来之后,蹲在墙角呜呜的哭泣,她真的后悔,如果不是她那么任性,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日本商人的丈夫被人炸死,孤儿寡母的他们在大上海举目无亲,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娘,现在应该怎么办?她真的是姨母吗?可是为什么她说您死了,这世间根本没有您这个人了啊。”
“一郎,哦,不是,不是,念青,娘当年不愿意被旧式婚姻束缚,逃离了那个守旧的家族,遇到了你爹,都是奶奶一手操办,你姨母不知情,所以才认为我死了。”
这些都是她美化的结果,其实她并不是商人的正妻,那个人年纪大了,长期在民国这边做生意,想要找一位当地的人陪伴,连简单的婚礼都不曾举办,跟私奔没有什么差别。
两个孩子是谁的,他也说不清楚,本来就被人当做解闷的玩意带在身边,被人看上的时候,也会陪伴左右,商人心里也明白,对待两个孩子并不是很亲热。
“哦,娘,那怎么办?弟弟念华还小呢,经不起饥饿的。”
“这些娘都知道,除了乞讨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娘,我们去找日本人吧,他们会收留我们的。”
“呃,这个,没人可以证明,还是算了,我们隐姓埋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