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谨严虽然打伤了凌坤,可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凌坤那么高的武功,却故意被他打伤,一定是要耍什么花招。他患得患失坐下来,对赵明月说:“我,我不是要故意伤他,我没想到他不反击也不躲闪。”
赵明月面无表地说:“不用跟我说这些,这种人渣打死更好。”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偷眼看了一下,凌坤到底死了没有?
这一下正好看到抱着凌坤检查伤口的上官倾城,心中剧烈震动,原来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虽然她屡次告诫自己与凌坤已经一刀两断,可看到凌坤与上官倾城在一起时,还是忍不住剧烈心痛。
上官倾城扒开凌坤的衣服,露出两个冒血的洞,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
凌坤自有七级紫凌神功护体,而段谨严一阳指虽然精妙,奈何内功并不深厚,此消彼长下,一阳指只是击伤了凌坤一指厚的皮。
上官倾城处理了伤口,撒上金疮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真给我丢人,连一个三脚猫都对付不了。”
凌坤苦笑道:“我以为他装神弄鬼,谁知道真能发出真气,那是什么,真是六脉神剑吗?”
“什么六脉神剑,是一阳指。”上官倾城说道。
“哦,这么说,这位兄弟是姓段了?”凌坤问道。
“哼,明知故问。”段谨严冷着脸说道。
上官倾城扶起凌坤,往船头方向走去,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对赵明月说:“这是我师弟,之前受了伤,失去了记忆,脑子也有些问题,如果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转而去。
她说这话,意图很明确,就是告诉赵明月,凌坤已经彻底忘记你了,你就不要再招惹他了。
凌坤急了,吼道:“上官倾城,你别胡说,你脑子才有问题呢。”
“闭嘴。”上官倾城一巴掌抽在他的伤口上,疼得凌坤嘶嘶直叫,再也顾不上反驳了。
侍剑惊异地对赵明月说:“小姐,他真的失去记忆了,连武功都忘记了,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受
伤的。”
赵明月看着凌坤和上官倾城相携离去的背影,幽幽说道:“失去记忆岂不是更好,省了很多麻烦,从此以后,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明白吗?”
段谨严自然连连点头,侍剑皱着眉头,但也不敢执拗。
赵明月再次低头喝茶,一滴眼泪悄无声息掉进茶杯里。
你既已经失忆,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还嫌我伤得不深吗?
一场看似惊险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船老大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继续指挥大船前进。
武林豪强们渐渐恢复正常,开始划拳行令,喝酒吃菜。
武林人巧取豪夺,花钱都大方,顷刻间把船上准备好的酒菜都一抢而光。随着酒意上升,气氛越来越融洽,越来越闹,原本不认识的人也开始互动,碰杯。
寒石洞的苟洞主酒量小,不多时已经开始醉醺醺,他摇摇晃晃跃上一张空着的桌子,说道:“各位道上的兄弟,某家今天高兴,给大家唱一首俺们西北民歌,吃完了你们每人干一大碗。”
众人拍手叫好:“好啊,苟洞主,你唱一首,我们喝一碗,歌声不断酒不断。”
苟洞主扯起沧桑浑厚的嗓音唱起来:
我送哥哥清水河,清水河上一对鹅,公鹅扑塌塌飞过河,撂下个母鹅叫哥哥。
走一条河又一条河,个个河上落白鹅,公鹅头前飞过河,母鹅后面叫哥哥。
……
苟洞主唱得竟然很不错,很有西北地方特色,大家纷纷叫好,端起碗咕嘟嘟往嘴里倒酒。
有了苟洞主抛砖引玉,很多会唱歌,表现的人都争先恐后的爬上桌子又唱又跳,好不闹。无聊的一天渡河光竟然过得很快。
凌坤受了伤,不能跟这些人互动,可是心里早就痒痒得不行了,酒也想喝,歌也想唱,奈何上官倾城看的紧。
下午时分,他伤口不怎么疼了,便趁着上官倾城趴在桌子上休息时,一溜烟爬上那张表演台。
众人顿时开始起哄:“超级飞侠,超级飞侠。”自
从知道他脑子有问题后,这些人对凌坤的畏惧已经消失殆尽。
上官倾城听到动静不对,抬起头来一看,见凌坤已经上了台,气得腌面长叹,咬牙切齿。赫连晶莹在一边咯咯直笑。
凌坤拿起一把折扇,放在嘴边当做麦克风,用足中气说道:“下面我给大家唱首歌,歌的名字叫《我把我唱给你听》,送给那边那位姑娘。”说着指指船尾的赵明月:“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但希望通过歌声来传达我的一片心意,谢谢。”
场下的赵明月和上官倾城听到这话,同时涨红了脸,都有种想把凌坤拉下来撕碎的冲动。但凌坤的歌声已经开始了:
我把我唱给你听
乘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的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丫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地吧
最最亲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一起走吧
……
歌声明快慵懒,歌词细腻真挚,犹如风拂面,花朵撩人,让船上所有叫嚣的汉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赵明月看着桌子上神演唱的凌坤,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金陵船上喝醉酒唱的《双截棍》,在成都要酒喝时唱的《成都》,所有一切历历在目,只可惜现在却已经分道扬镳,甚至都已经不再认识。她再也忍不住眼泪长流,伏在桌子上不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