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四川暖花开,气候宜人,是一年中最为舒适的时节。但此刻的辽北草原依然一片荒芜,风刮起来比冬天还要凶残,卷着鹅毛般的雪片砸在人的脸上一阵阵生疼。
萧太后与皇上以及一众大臣匆匆回到大帐中坐下,侍卫往火盆里加了木炭,这才暖和了起来。
她们是从耶律斜轸的葬礼上回来的,近三个月来,辽国两名战神级的人物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相继陨落。这都是雁门关战败后活生生气死的。
按说两位耶律大将军都经百战,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只是与凌坤的对决打得实在太憋屈,凌坤并不是很强,宋军也很弱,可是他们就是一败涂地,一点余地都没有,于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最终郁郁而终。
萧太后脸色很不好看,也许是心不畅,也许是刚被风沙洗礼过。她沉着脸说:“这次南下,我大辽国可谓丢尽了脸,这个场子本宫一定要找回来。萧挞凛,现在正式任命你为辽国兵马大元帅,统帅三军,休养生息,秣马厉兵,为再一次挥师南下做准备。”
“末将遵旨谢恩。”萧挞凛跨上一步,跪倒谢恩。
萧然就坐在萧燕燕的边,这时喜滋滋地说:“姑母,既然不打仗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宋朝了。”
“你去宋朝干什么?”萧太后问道。
萧然噘着嘴幽怨地看着她说:“您说我能干什么?”
萧燕燕被她的表逗笑了,伸手刮一下她鼻尖说道:“又去找凌坤吗?他可是我们辽国的大仇人,你没看见两位大将军都被他气死了吗?”
“你们那是国事,我这是私事,不能混为一谈。”萧然涨红了脸,急得跳了起来。
萧燕燕冷眼看着萧然道:“看看,女大不中留,看这样子你为那小子还要和姑母拼命不成?”
萧然一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姑母,我只想去找他。”
“哎,傻丫头。”萧燕燕心疼地将萧然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然然,
姑母答应你,绝不会干涉你的婚姻感,也不会拿你去和亲,你的事全由自己做主,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好。”
下面的皇族和大臣见惯了萧燕燕的强势,从未见过她如此母柔和的一面,都暗暗感慨她对这个侄女实在太好了,甚至超过儿女。
萧然大喜,抬头道:“姑母,那您同意我走了?”
萧燕燕依旧摇头道:“不能,凌坤现在不在开封,他在蜀国平叛,那里兵荒马乱,太不安全了,等他打完仗,我就送你过去。”
萧然又急了,大叫:“姑母,我必须要去,等他们打完仗,说不定赵明月都为凌坤生孩子了,那时我去了算什么?”
萧太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下面的大臣们也都忍俊不。太后摸着萧然的头说:“孩子,婚姻靠的是缘分,你们若有缘,他迟早都会是你的,若无缘,你就是每天守着他也没用。再说宋朝礼教那么严格,赵明月作为公主,怎么可能没有大婚就生孩子?你想太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事就这么定了,汉人猾恶毒,他们打仗远不像我们,凌坤的前任石俊峰就是在军营里被对手行刺的,你去了姑母不放心,再等等吧好不好。”萧燕燕看似在问,但语气非常坚定。
萧然无奈,只好说:“那好吧,姑母说话可要算数,等蜀国叛乱一平,我就要南下。”
“好好,我再给你准备几件好嫁妆。”萧燕燕打趣道。
萧然大羞,撒道:“姑母……。”
众人都哈哈大笑。
这时,有侍从进入大帐禀报:“太后,西夏和亲的如园公主和驸马李继迁回来了,就在大帐外面。”
“哦,他们回来干什么?叫他们进来。”萧太后命令道。
李继迁夫妇进入大帐,跪倒在地行大礼:“儿臣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太后呵呵笑道:“快快免礼,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来人,给公主和驸马看座,叫
御厨准备接风酒宴。”
李继迁夫妇谢恩入座。
“驸马不远千里远赴辽北,可有什么要事?”萧太后问道。
李继迁呵呵一笑道:“太后,也没什么大事,如园已经几年没回来,整思念故土,思念太后,我也很久没给太后请安了,就……。”
“哈哈哈,你小子还给我打马虎眼,我可听说了,你那边子不好过,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走亲戚?”萧太后笑道。
李继迁讪笑一声道:“既太后这样说了,儿臣就直说吧。大宋强占我西夏定难五州,本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现在他们又止与我通商,断我生计,搞得西夏现在连高粱米都吃不到了,族内兄弟对我意见很大。”
“这些我都听说了,那么你这次到大辽来想要干什么?”
“太后。”李继迁一扫刚才的霾,兴奋地说:“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宋朝现在举国兵力都在四川与蜀军鏖战,而且战况很不好。如果这时候我从西边给他插一刀,太后您再从北边给他插一刀,宋朝根本无力自救。那时大宋万里江山就是太后您的了,儿臣只要我的定难五州。”
萧太后收住笑容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次出兵南下?”
“太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年前辽国失利,是因为孤军奋战,儿臣又遭到族兄反叛,自顾不暇,没能帮上忙,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三面夹击,大宋便是三头六臂也不能不亡啊。”
萧太后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