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江东出院以后,一直都是沈姣和周童在家里照顾,没留保镖也没留保姆,对此,沈姣眼里看出的是信任,周童眼里看到的是狡诈,这个连枪子儿都敢上赶着挨的疯子,心里到底有几分算计几分真,除非把心掏出来亲眼看清楚,不然他说的话,除了沈姣,鬼都不会信。
吃完中饭,沈姣端着盘子从楼上下来,绝口不提鱼苦的事,当然也不敢把江东背地里的小人之心透露给周童,有那么一瞬间,沈姣想到江东说从此以后要看周童的脸色度日,差点儿在周童面前绷不住笑。
周童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只剩下半盘的鱼,心说不苦?
沈姣神色坦然,暗说幸好江东鬼主意多,叫她把鱼扔掉一半,不然她都准备硬着头皮身先士卒,总不能让周童觉得免费的劳力,江东还嫌这嫌那。
两人心思各异,周童主动开口:“他是不是还要出去放风?”
沈姣很快道:“没事儿,我带他去天台,你歇一会儿。”
周童不再说其他,看着沈姣重新上了二楼,房门推开,正准备跟床上的人说话,结果定睛一瞧,床上空空如也,沈姣脸色顿时一变。
洗手间房门被人毫无预兆的一把推开,江东转头,跟满眼惊慌的沈姣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三秒…
江东开口:“要进来吗?”
沈姣吓坏了,一脚踏进门里,顺手关上房门。
江东一手扶着墙,一只手在身前,背对沈姣,又过了几秒,洗手间里传来心照不宣的水流声,沈姣听着,渐渐红了脸,想出去,又担心江东一个人。
半晌,水声停止,江东回手想要抽纸巾,纸巾放的位置稍远,沈姣见状,迅速把纸巾递过去。
江东擦完提上裤子,冲水,沈姣走近扶着他,“伤口疼不疼?”
江东说:“有一点。”
沈姣说:“怎么不叫我,你喊一声我就听见了。”
江东说:“我怕上来的是周童。”
沈姣无语:“想太多。”
江东边洗手边道:“我还不让她占我便宜呢。”
沈姣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以为谁都想过来瞻仰你上厕所?”
其实她心里还有一句:你能上出花儿来?
江东却另类解读:“那是,只有你爱看我上厕所。”
沈姣当即抬眼瞪他,江东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不是吗?成天问我想不想去洗手间。”
沈姣:“别以为你是病号我就不敢下狠手打你。”
江东:“你肯定敢,就是舍不得。”
沈姣想反驳,但一时间没想到好的说辞,只能外强中干的瞪着他,企图用气势糊弄过去,可江东是什么人,软硬不吃的赖皮脸,看着看着,突然就低下头去亲人,沈姣咻得别过脸,江东追着她亲,她无意识的松开手,江东当即站不稳,吓得沈姣赶紧回来重新扶住。
江东把人箍在怀里,青天白日下的威胁:“别动,会扯到伤口。”
沈姣从来都不是软柿子,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在江东面前,活像个柿子饼,任他摆布。
两人站在卧室里接吻,恍惚间沈姣觉得站不稳的人是自己,不是她撑着江东,而是江东撑着她。
良久,江东微微抬起头,低声道:“我抱不动你,陪我上|床躺会。”
沈姣动作先于意识,二话没说,直接拧住他腰上的一块肉。
“啊…啊……”江东疼得手足无措,弓腰时又扯到背后伤口,顿时疼上加疼,表情无比逼真。
沈姣松开手,江东捂着腰,蹙眉嗔怒:“你干嘛?”
沈姣绷着脸,一言不发,江东恶人先告状:“我看你忙了一上午,心疼你,约你一起睡个午觉而已,你想哪去了?”
沈姣问:“你现在还困吗?”
江东白皙俊美的面孔上写满被欺负又不敢声张的委屈,垂目瞥了几眼,不说话。
沈姣佯装严肃:“上去还是自己睡觉?”
江东低声嘀咕:“一个人睡有什么意思。”
他摆明了想让沈姣听见,沈姣真是恨不能一个扫堂腿给他撂倒,不待她开口,江东又悻悻的说:“上去晒晒太阳,我最近肯定缺钙了。”
沈姣要去拿轮椅,江东说:“我不坐,你扶我。”
“能行吗?”
“你心里巴不得我不行呢吧,好随时随地把我捏在手心里。”
沈姣站在江东身旁,江东抬起手臂绕在她肩膀上,两人慢慢往门口走,沈姣说:“你知道就好。”
江东道:“你别气我,我一生气就胸口疼。”
沈姣想说活该,可怎么都说不出口,憋了几秒,不咸不淡的道:“想不生气少撩闲。”
江东道:“每天躺着,除了吃就是睡,再不跟你说会话,我怕我随时都会长毛。”
沈姣马上问:“你要但凡有时间有精力,也不会想着跟我撩闲吧?”
说话间两人进了二楼电梯,沈姣按了向上键,电梯在天台打开,江东住顶层,整个楼顶平台都是他家后花园,上面露|天游泳池,网球场,健身器材,应有尽有,太阳透过隔绝紫外线的玻璃照进来,江东视线微眯,毫无预兆的说:“我要但凡有精力,会让你把我搀到楼上晒太阳?我又不是王八。”
沈姣没反应过来,本能的说:“那你想干嘛?”
江东叹了口气:“唉……算了,想干的又不让说。”
沈姣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冷静又充满威胁的口吻问:“你不怕我把你推进游泳池里淹死?”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