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相当于自己五个月月钱。
而且他第一个月还被扣了十两。
而且,那剩下的十两他还没拿到手。
身无分文,若不是尤家管吃住,自己真要流落街头了。
想到这里,谷怀又把那骂人的话收回了肚子里。
因为哪怕谭掌柜开价一两银子,他也是捉襟见肘。
“这袋子,物主不要了吗?”他问谭掌柜的。
“自是过期了,不然我也不会把它摆出来。”谭掌柜瞅了一眼谷怀那踌躇和犹豫的表情,又道,“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为何放弃了。”
其实谷怀可管不了是谁当过来的,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个袋子。他只是用问话的方式来拖延时间,想想拿到袋子的方法。他现在就是一心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买过来。
“再不下手,指不定马上就被人买又了!”谭掌柜的一脸精明。
他也没说错,过了赎回契约的时间,宝贝就任凭店家如何处理了。
如果等自己有钱了再来,至少是半年以后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谷怀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位老妇走进了店铺。
这妇人看上去一副穷酸样子,但也没招来谭掌柜的任何鄙夷。
这谭掌柜的好似看得出,这沙鲲里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没有。
谭掌柜见老妇来了好似更开心:
“这位大婶,您来了,您来了好,这些都是之前别人不得已才放在这里的好东西,您随便看看……”
也对啊,当铺里的东西好多都是传家宝之类的,因为主人实在困难才被迫面市的。
“我家那老伴儿呀,夜里尿频,年纪大了没办法啊,”那老妇说到,“看看您这里有什么好东西我拿回去伺候一下!”
“哟!这您可找对地方了!”谭掌柜见谷怀还愣在那里,没有理会,径直去招待那老妇。
他移到货柜一旁,伸手拿出一只夜壶道:
“大婶,您看这个如何?”
谷怀也瞧着那只壶,破旧不堪,甚至当心它会漏水。
“多少银子呀?”大婶也就拿起来看了一下,就问价格。
放在人界,大婶们都恨不得把要买的东西都拆开来,里里外外翻个遍儿,然后还不买。
“不贵,百五十两。”谭掌柜的淡淡地说到,然后再从柜台里拿了个同样破旧的浴盆出来,“这个算做添头送给您了。”
一只破壶,一只破浴盆,一起一百五十两,谷怀汗颜,真是狮子大开口!
而且,添头两个字还刺激这谷怀的神经,心想当初他自己就是被当做添头送出去的。
一百五的价,换做一般的老妇,定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板的鼻子开始骂开了。
可这是沙鲲城,沙鲲城里的老妇是不同的。
只见那个老妇听到有添头送,都笑开了花:
“好啊!我老伴也缺这个。”
谷怀心想,她这老伴儿怎么什么都缺?
这老妇人的老伴儿,几十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就在他心里埋汰的时候,大婶已经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道:
“这样足了吗?”
谭掌柜的见金子,两眼都要放出绿光,点头如捣蒜:
“够了够了!需要我派人帮您送回去不?”
老妇摇头如拨浪鼓:
“不行不行,我送我老伴的,我得亲手来办!”
老妇拿着两样东西开心的离开,谭掌柜撇了一眼谷怀,阴阳怪气地道:
“你看人家老婶儿,多麻利?”
本来谷怀看老妇买东西,年纪一把,居然求快不求稳,这心里就是百味杂陈。然后这谭掌柜的再来那么几句,他更是难受,想着真是今天不把这事办了,自己一定后悔终生。
老婶二买东西很麻利,很快,这话不停地在谷怀耳边回响。
突然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看着那谭掌柜还想埋汰他几句,突然一下,一拍桌子,大声说到:
“这个袋子我要了!”
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就是这个意思。
“行啊,一百两!”掌柜听了以后,那副尖酸的神情立马一转,又变得非常的愉悦,边说边伸出手来准备接钱。
“不过不是现在。”谷怀话锋一转。他不是豪气的老妇,他有自己的策略。
“啥?”谭掌柜眼睛瞪得老圆了,终是忍不住说到,“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没钱还来我这里,赶紧走!”说着说着,谭掌柜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应是早就看不惯谷怀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了。
“我可以走,”谷怀翻了个白眼说到,“但你恐怕要少赚二十两银子了!”
“此话怎讲?”谭掌柜一听可以多赚二十两,不明所以,眯起了眼睛。
“我一百二十两买下它!”谷怀道。
“呵,我看你一百两都买不起,居然还自己加价!”谭掌柜一脸的不屑,以为这年轻人脑子过热在信口开河。
“从现在开始,我分多个月把钱给你。”谷怀不紧不慢,开始解释,“把每月的钱加总之后总量多于一百两,至一百二十两。”
谭掌柜的一听一百二两,眼睛又开始放光。不过片刻后,他又皱起了眉头,问到:
“那多少月份合适?我又怎么知道你会来给钱我?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谷怀笑了笑,显然已经预计到了这些问题:
“我每月就二十两银子,第一个月还被罚了十两,所以至少要六个月才能给全。”
一听至少要六个月,韩掌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