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府,焦芳和焦黄中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会试的结果。
焦黄中整个人坐立不安,焦急的走来走去。
至于焦芳倒是显得更淡定一些,尽管心中已经预料到儿子这一次可能要落榜,但也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自己儿子焦黄中能够高中。
那么在接下来的殿试,自己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关系让焦黄中获得更高的名次,现在的关键还是要通过会试。
“老爷,少爷~”
府上专门去盯着放榜的下人急匆匆的回来。
“怎么样?”
焦黄中立即问道。
“没有~”
下人小心翼翼的摇头道。
焦黄中凶狠而傲慢,这下没中,说不定就会狠狠的打自己一顿,故而也是非常的小心。
“没有?”
“这不可能,是不是没有看清楚?”
“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焦黄中一听,顿时就气急败坏了,对着下人就一阵拳打脚踢,发泄自己的情绪。
“好了~”
焦芳眼神之中闪过失望。
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不成器,尽管自己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可是依然还是不行。
考个举人考了一辈子,现在考不上进士,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原本也就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老爷,有很多落榜的学子都觉得不服气,在哪里喊着要查卷。”
下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继续汇报道。
“查卷?”
焦芳一听,顿时就来精神了,眼睛一转动,顿时就计上心头。
说不定又可以接着这个机会来攻击刘晋,不说让刘晋下台,也要给弘治皇帝上点眼药水什么的,又或者是联络其他大臣一起来攻击下刘晋。
“刘春的儿子刘鹤年有没有中?”
想了想,焦芳又问道。
“好像也没有~”
下人回道。
“那就好,那我的名帖去刘府,我要去拜访下刘春。”
焦芳心思活络,想了想说道。
“是,老爷~”
……
另外一边,贡院这边,因为有很多的学子要求查卷,刘晋这边也是按照规矩,将大家的试卷都给公布出来。
公布出来的试卷其实是誊抄过后的朱卷(学子自己写的那份叫黑卷,誊抄是用红色墨水誊抄的,故而叫朱卷),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所写的文章,也可以看到这些阅卷官对此卷的评价。
景旸看着自己的卷子,誊抄没有丝毫的错误之处,确实是自己所写的。
再看看上面同考官给出的评价:有五个同考官给出的是‘取’字评价,一个则是给出了‘不取’的评价,到了最关键性自然是刘晋的评价,辞藻华丽、空洞无物,直接就给否了。
整个人顿时就气的半死,自己离高中也就差那么一点点,是刘晋这个主考官给否决掉的,而否决的理由是自己所写的文章虽然辞藻华丽,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景旸强忍着,再去看看那些高中学子的试卷。
有些试卷确实是写的相当不错,无话可说,但是有些试卷上面所谈的事情,让景旸顿时就忍不住愤愤不平起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文章华丽,满腹经纶,引经据典,写的极其漂亮,然而却是不中,这等之人,文穷词短,苦涩干燥,词语平白,所写之事又是在城市之中建立公共卫生这等肮脏之事,然而却是可以高中。”
“我不服,我不服!”
景旸真的感到极其的不服气,自己落榜,本无话可说,毕竟自古以来落榜的才子不知道有多少次,有时候考到老都无法高中也是常见的。
可是再看看这些高中的之人,一个个写的文章非常一般,很多词句甚至于都不通,所谈的事情,有些还可以说是国家大事,然而有一些却是鸡毛蒜皮之事,甚至于有些还是非常荒诞不经之事。
有人提出了要在城市之中兴建大量的公共茅房用来解决城市里面随地大小便的问题,这样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严肃的会试考试上面,岂能让人服气?
“大家都来看看这份答卷,都过来看看~”
“这人在堂堂的会试考试上面,竟然提到了茅房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即便是茅房这两个字都是在侮辱严肃的伦才大典,然而此人却是大谈、特谈此事。”
“更加离谱的是此人竟然还高中了,简直千古奇闻!”
景旸指了指一份高中的答卷,极其不服气,非常大声的对着身边落榜的学子们喊了出来。
“我看看,我看看~”
周围的落榜学子们一看,顿时就纷纷凑了过来。
“还真是如此~”
“简直就是可笑,这真是我等读书人的耻辱,在伦才大典上面竟然提及茅厕这等肮脏之事~简直就是对科举考试的侮辱!”
“是啊,是啊,这个叫江万年的人是谁,有谁认识?”
“这可真是屎尿进士啊~”
落榜的学子们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竟然有人会去写这样的事情,关键是还高中了,这让他们这些落榜的学子岂能心服口服。
“江兄,那份试卷是你的?”
另外一边,江万年此时此刻正满笑容的和一些高中的学子们聚在一起,彼此互相认识,联络下感情,这高中了,以后可是同期了,当朝为官,自然是要互相提携的。
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他还有些蒙,等到对方再次说明之后,江万年这才红着脸回道:“确实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