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书院内,正当刘晋向自己的恩师孙夫子请教书法的时候,昌黎书院的外面又有几人一边谈天论地,一边非常悠闲的往书院走来。
为首的是三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副书生的打扮,纵然现在已经是寒冬,三个人手上也是拿着扇子,时不时打开扇子,轻轻的扇一扇,一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样子。
“文达兄、英林兄,你我三人能够有幸一起在这昌黎书院就学,又同一期考中了秀才,明年我们还要一起奋战乡试,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将来我们三人还有机会一起暮登天子堂,这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三人并排而行,最中间的这人叫秦志河,字广平,是昌黎县最负盛名的才子,也是上一次院试第一名。
能够在院试考第一名,这个秦志河现在也是志存高远,对于明年的乡试充满了信心,逢人虽然谦虚有礼,但是言语之间却是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天子门生,以为天子分忧,造福黎民百姓为己任。
“广平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对于明年的乡试自然是信心满满,我和英林兄却是底气不足,明年先去混个经验,下次能中就谢天谢地了。”
秦志河的左边,这人叫李席廷,字文达,他却是显得信心不足,正所谓三十少进士,五十老明经,科举考试的道路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真的才华横溢、天纵之资,能够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考中秀才,这已经还算不错了。
“是啊,明年的乡试,我也是信心不足,将来恐怕广平兄都已经飞黄腾达了,我们两个都未必能够去北京一次。”
秦志河的右边,这人叫谢奎,字英林,尽管同是读书人,他却是隐隐之间以中间的秦志河马首是瞻,说话的时候也是马屁不断。
“文达兄、英林兄过誉了,两位的才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想必明年也是一定能够一举高中,将来你我三人同朝为臣,定能大涨我昌黎古地之气,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听着两位同窗的恭维,秦志河尽管言语上也是非常谦虚,但却也将自己的头微微抬起,显然很是受用。
“说到明年的乡试,我们昌黎诸多学子当中,广平兄你是必定能够高中,也必定能够成为天子门生,说不定还有机会折桂蟾宫,骑马游街。”
“这除了广平兄之外,我们昌黎县其他的学子再无第二人能够说必定能够一举高中,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或许会有四五人高中,运气差的话,估计就只有广平兄你了。”
谢奎三句话不离本行,对着秦志河有拍不完的马屁。
“这倒是,除了广平兄,其他人都不敢说能够一举高中,或许机会比较大一些的当属刘晋了,这人虽然不合群,但是读书很是刻苦,十七岁就已经是秀才,还是有些水平的。”
李席廷倒不像谢奎尽会拍马屁,谈到明年的乡试,他也是觉得刘晋还是很有希望。
“这个刘晋虽然略有文采,不过却是孤芳自赏、自命清高,我三番五次邀请他参加诗会,与同窗、同期好友多多交流,他都没有参加。”
“这种不珍惜同期、同窗之情的人,纵然能够高中,将来也不过尔尔,这读书和为官却是不同的。”
提到刘晋,中间的秦志河微微露出不屑的神情,他秦志河志存高远,有文采也喜欢结交朋友,对于书院内的同窗、同期之类的,自然也是有心结交,为将来做铺垫。
刘晋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中了秀才,也算是少年俊才了,秦志河曾经也是有意结交,多次邀请刘晋参加诗会、聚会等活动。
可是每一次,刘晋都一一拒绝,从来不参加书院内其他人组织的各种活动,以至于大家都不喜欢刘晋,觉得刘晋持才傲物,自命清高。
“广平兄说的是,我们读书人,最重要的关系就是师生关系、同门关系、同窗关系,等广平兄飞黄腾达,他还是无名小卒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这个道理,只怕到时候,他连广平兄的府门都进不去。”
谢奎笑着点点头,依然继续拍马屁。
三人说话之间,很快就来到了昌黎书院内,也是一同过来拜访孙夫子。
“你的字已经有一定的火候了,不过你只是一味的临摹他人之作,终究还是鹦鹉学舌,难登大雅之堂。”
“想要有所突破,你必须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融入其中,形成独属于自己的风格和气质,只有这样的字才算是真正有风骨的字,你现在的字只是徒有其形,而无神韵,止于其表,尚未入木三分呐。”
孙夫子的书房内,孙夫子仔细的看了看刘晋刚刚写出来的一副字,沉吟许久,也是一下子点出了刘晋书法的不足之处。
“原来如此,我练字的时候总是觉得没有办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究其根本,原来在于我始终是在模仿他人,没有自己的神韵。”
“我明白了,谢谢恩师的教诲。”
听完孙夫子的话,刘晋顿时就焕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练字的问题所在,同时对于眼前这个孙夫子也是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县城教书的先生,在书法方面竟然有如此深的见解,看他书房之中挂的一些字,粗看之下没觉得什么,仔细研究一番,比起后世所谓的书法大师强了不知多少。
这让刘晋也是不得不感慨一番,书法这东西,果然还是需要环境和氛围,古代的氛围和环境下,这书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