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令下,一方豪强乖乖俯首。
这一幕看的胡家之人心驰沈荡,宋婉今身边的女同学美目泛光。
至于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自然只剩下心惊胆寒了。
一群人垂头丧气,但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希望。
韩家有可能真的斗不过这个小子,但不是还有李家吗?还有宋家吗?
你韩守成现在只需要表个态就行,那样整个金陵城的商圈联合起来,还怕斗不过他一个外来人?
但你现在这幅任人驱使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你可是韩家的掌舵人啊!
垂死挣扎的众人心中疯狂的喊着,但是没有人真敢出声。
谁再聒噪,还款翻倍!
易青山的话犹在耳边。
“韩先生,我是章海山啊,您最忠实的朋友,我平时对韩家可是言听计从,他要抄我的家的啊!这件事情您可要帮帮我……”
章海山先坐不住了,他知道,这么多人里,易青山要是拿一个人杀鸡儆猴的话,那一定是他,一定是章家!
已经看出局势不利于自己的章海山,必须要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他一咬牙直接扑到韩守成跟前,抓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看看韩守成究竟会怎么做。
只要韩守成出口为章海山说句话,他们就有继续对抗下去的信心。
“韩先生,只要您说话,我章家绝对支持,没有二话!”
章海山拍着胸脯,表着忠心,努力想把同仇敌忾的气氛营造出来。
“你说,我的话你都听?”韩守成深邃的双目看向章海山,语气深沉。
“是是是!”章海山一下子高兴起来:“不论您说什么我都听,咱们一起,还能让这小子翻了天?”
“很好。”韩守成似乎很满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回去好好清点一下家产,等易先生去抄家吧,可不要有遗漏。”
韩守成语重心长,仿佛在给一个晚辈谆谆教导。
“我……”
章海山懵了,他万万没想到韩守成会说出这样的话。
“您别开玩笑了。”
章海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韩守成却不再理他,而是缓缓走到易青山三米开外,再次站定。
“雨欣,去给韩先生拿个椅子。”
其实胡家和韩家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毕竟二者不是一个分量。
因此面对韩守成,胡炎也是给足了尊敬。
“姑娘不必。”看着刚要行动的胡雨欣,韩守成出声打断,露出一个谦卑的微笑:“易先生当面,哪有我坐的位置。”
这……
胡炎突然觉得屁股底下的凳子有点烫,连韩守成这个级别都没位置了,自己在这里大模大样的坐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所幸,易青山及时化解了他的尴尬,
“无妨,坐吧。”
易青山开口,韩守成先是谢过了胡雨欣,然后恭恭敬敬的坐了下去,屁股只沾了椅子的一条边,腰杆挺的笔直,双手放在腿上。
像是正襟危坐的小学生。
“易先生,章家这次妄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出的主意,我之前不知情,与我韩家也没有一点关系,还请您明察。”
一坐下,韩守成就先做出了解释。
“你儿子?他?”
易青山朝韩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此时的韩毅浑身淤青见血,好不凄惨。
正在胡炎等人担心韩守成看到儿子这副模样,会不会忍不住翻脸的时候,韩守成却猛地一点头:“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多亏易先生给予教训,否则必定祸及全族!”
胡炎:“……”
胡雨欣:“……”
一代枭雄,谦卑至此,让胡家的人都忍不住生起了一股同情之心。
易青山也是双眼微眯。
这老家伙,如此隐忍,当真是出人意料。
但这些年的经历,易青山早已铁石心肠,自然不会被他的姿态所打动。
“但是我对韩家很不满意,原因你是知道的。”
易青山语气淡然,韩守成却听的浑身大汗。
“是!当年我一时糊涂,误上了李家的贼船,这些年来一直心中悔恨。”
“所以你怎么让我满意?”易青山继续咄咄逼人。
韩守成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整个韩家,自此之后全凭先生调遣!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我如果想要韩家所有的家产呢?”
“双手奉上!”
“我,如果想要你的命呢?”
“一条贱命,若是能平息先生怒火,韩某人当场自缢,只求先生能给韩家留下一支香火!”
韩守成说的毫不犹豫,胡家听到的人都快吓疯了。
连当场自缢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易青山究竟是什么魔鬼?
胡雨欣下意识挪动步伐,躲在了爷爷背后,不知因何,她现在看到易青山竟有一种恐惧感。
“哈哈哈,有点意思!”
易青山抚掌大笑,他当然知道韩守成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是能屈能伸到这个地步,易青山还是比较佩服的。
“罢了,我已经查清楚了,你韩家并没有参与到当年的事情里,算你聪明。”易青山停下笑声,严肃的看着韩守成:“但是,你之后要是有所反复,那韩家能不能留下香火还真是个问题。”
“是!”
韩守成惊喜莫名,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