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晌午的时候,两对城卫军便驾着几辆马车来到了北山村,显然是李光宗派遣过来帮助方安搬家的。
薛雪昨天一番挑挑拣拣之后,最后发现带的最多的反而是方安之前在升銘县买的布匹。
毕竟生活穷苦,就连换洗的衣裳也没多少件,唯一值些钱的还是用了很多年的破旧的家具,带了也无用。
将所有东西搬完,也填不满一个马车,大部分马车看来要空空而来空空而回了。
薛雪一家搬离北山村的的消息不胫而走,村里不少村民都赶来相送。除了一些经常来往的邻居外,大部分还是由于方安的原因。
村民们围着薛雪道别,说着些祝福和恭维的话,方安不喜欢应付这种局面,就拉着铁柱到了一旁。
“铁柱叔,要不要跟着去,我年关过后就要去王都了,你在的话我也更放心一些。”方安话里虽然有些打趣的意味,但是心中却是认真的。
铁柱喜欢雪姨方安是看得出来的,这也是马匪来袭的那晚方安让铁柱去保护雪姨和圆圆的原因。方安之所以铁柱较熟,就是因为这一年来铁柱经常来送些猎物,做些粗活,否则薛雪母女的生活怕是还要艰难几分。
村子里因此也传过些许流言蜚语,只不过现在不敢再说了而已。
相信薛雪心里也是清楚铁柱的意思的,只不过二人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铁柱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去说,而薛雪更多的是顾虑自己寡妇的身份。
“这样不太合适,晚些,晚些再去。”铁柱没想到方安拉他过来居然是说这些,不由得搓了搓手,有些局促的说道。
“那行,过两日我再来带你去认认门,不过县里毕竟人多,你可得抓点紧。”方安打趣道。
出发的时间到了,薛雪从村民中回来,进入了马车里。方安看到她的眼圈有些发红,想来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在此生活了这么多年,虽说生活困顿,但终究是家乡。
“家乡······”方安骑在乌骓之上,不禁喃喃自语,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到了升銘县,方安没想到李光宗居然亲自过来陪着参观了新宅邸。
薛雪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人物,难免心中有些紧张。李光宗倒是一点傲气都没有,表现的彬彬有礼,平易近人。
新宅邸很大,光下人都有十多个,而且距离县丞府不过百米,地段在升銘县中应该是最好的,价值可想而知。
方安能看出来房子的原主人离开的很匆忙,想来确实是昨天“恰巧”搬迁。
“家具如果不喜欢,可以让下人买些新的用。”李光宗笑着说道,这么大的宅子他都送了,自然不会在乎买些新家具的钱。
“不用,不用,这些家具就挺好的。”薛雪闻言连忙说道。她只听方安说要搬到县城住,还以为是寻常房子,哪想到是如此大的豪宅,这会还晕晕乎乎的呢。
圆圆倒是非常的兴奋,一路上跑这跑那,引得几位侍女神色紧张的跟着跑,生怕摔着这位新小姐。
看完了宅子,李光宗婉言拒绝留下吃饭的请求,便离开了,仿佛他只是来看看房子是否让方安满意而已。
吃过了厨子做的丰盛午饭,薛雪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说道:“咱以后真的就住这里?”
“当然,整片宅子都是咱家的了,这些下人也都是服侍您和圆圆的。”方安点头笑道。
“我有手有脚的哪用别人服侍,这些人得开不少钱吧?”
“一切花销县丞府都包了,包括这些下人的工钱,您就放心的住。”
“哪能放心,越这样我这心里越不放心,你说县丞大人给了你这么大的房子,还包了以后的花销,那让你干的事儿得多危险?你走以后这么大的宅子住着也挺害怕的,要不咱还是······”
听到这,方安直接打断道:“雪姨,您就别担心了,您要是住着害怕,那要不把铁柱叔喊来给您当个门房啥的,让他给您看大门。”
“你别瞎说,你铁柱叔可还没娶媳妇呢,跟我这寡妇扯出什么风言风语,以后他还这么娶媳妇。”薛雪白了方安一眼说道。
“是啊,铁柱叔还没‘娶媳妇’呢,我看他以前一天往咱家跑八回,比回他自己家还勤快呢。”方安特意加重了“娶媳妇”三个字,又遭来薛雪一番白眼。
“再说了,您现在可不是什么寡妇,您现在是富婆,回头我就让人打一副‘薛府’的牌匾挂上,铁柱叔以后就算真要来了,那也只能是当倒插门。”方安笑着说道。
听到方安这么说,薛雪气的抬手就要打他,方安见此直接抱着圆圆一个百米冲刺跑了出去。
话说到这儿就可以了,这种事儿方安终究不好掺和太多,只得心中叹了口气:“铁柱叔,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自己可得争气啊!”
方安带着圆圆在街上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了一队工人,准备建一个密室。
接下来的日子,方安白天带着圆圆在升銘县里瞎逛,回府之后再查看下密室的兴建进度,晚上则是以修炼来代替睡眠,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终于,在大年夜的前一天,方安被叫进了县丞府。
再次见面,李光宗这次倒也没有什么客套的,直接递给方安巴掌大的一枚玉佩。
玉佩呈方形,只不过边角比较圆润,入手之后立刻就能感到一股阴冷,这便是方安需要的阴玉了。
阴玉产自极阴之地,乃是阴气混合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