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尤俊金离开,林坏推门而入,好奇问道:“公子,你把他怎么了,我看他出去的时候脸色跟死了老娘似的。”
许浮生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努努嘴,漫不经心道:“天知道,我只是跟他聊了聊天而已。
你拿这个,去安排兄弟们盯紧这上边所说的地方,做的隐秘一点。”
接过纸张一看,林坏顿时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
随后压低声音道:“公子,这可是唐老大的秘密,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一边说一边朝门外示意,指的自然是刚走的尤俊金。
许浮生看上去极为装13的淡然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交个朋友而已,留点把柄给别人,合作才能愉快嘛…”
林坏此刻真是顶礼膜拜,他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位公子。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在别人要害处扎这么个暗桩。
刚才他还在疑惑公子要干什么,现在看来公子就是公子。
只是街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硬生生被他摆弄成了可进可退的大手笔。
有这份东西在,对付起唐安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打死他都不信尤俊金能乖乖把这秘密轻易露给他,公子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虽然已经确信这上边的东西千真万确,但久混江湖的他还是小心问道:
“公子,这上面的东西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而且,尤俊金要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唐安之,我们可就被动了。”
许浮生洒然摆手:“不会的,你看他写的这些东西。
以他惜命的程度,是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一旦说出去,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反倒不是我们,而是他那个姐夫。”
林坏深以为然的点头:“那我这就去办,我们明天还要不要下乡去看一看?”
“不用,去也白去,今天陈达已经传回话来,唐老大说了,铁矿的事情没得商量。
那些人一定不会卖给我们的。我琢磨着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那我们?”
“不用担心,跟他们好好玩一玩呗,做生意,他们还太嫩。
接下来你让我们的人化整为零去盯这几处地方。
另外,明天搬出这家客栈,放出风去,就说我们知道买不了铁矿,准备撤了。
趁这几天好好在吕梁山周边玩几天。”
林坏看着许浮生的表情,就知道公子已有对策。
动脑的事情他一向不太擅长,不再多问,便退出安排一应事情去了。
没过多久,陈达返回客栈,坐在许浮生的房间低声汇报着他这边的情况:
“人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但以唐老大的谨慎,估计我们最近很难有机会得手,只能等这阵风头过了下手。”
许浮生还是很满意陈达办事能力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道:“你按你的计划去做就好。
明天准备一下,我打算亲自去见一见这唐安之。”
陈达有点疑惑,又不便发问。
许浮生顿了顿,解释道:“初来乍到,拜拜码头而已,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听说这唐老大喜欢一些古玩器具,你去淘几样好东西送过去。”
陈达一头雾水,但由于对许浮生发自内心的畏惧。
知道自己这位公子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顺着许浮生道:“您看是不是等后天再去,太好的货色我怕来不及准备。”
许浮生抬抬眼,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几年抢下来的好货不多也有那么几件吧。
照银子算,我又少不了你的。”
陈达急忙摆手,就要解释。
许浮生却单手一压道:“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存下那些货的心思。
不过…我跟你说,那些东西不能换成银子都是扯淡。
盛世古董才有价值,乱世你存下的那些东西还不如换成银子来的直接。”
陈达悚然一惊,旋即明白过来许浮生的意思,沉声道:“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许浮生沉吟着继续嘱咐道:“嗯!
你把吕梁山周边这些能数得上号的绿林好汉能去拜访的都拜访一圈。
不要担心破费,备点厚礼,就说我们东家做生意的,以后免不了会经常走这条路,交个朋友,希望他们多多关照。
还有,听说唐安之手下有个狠人,姓牛,你看熟不熟悉。
找两个女人和备份大礼送过去,就说是你自己所送,希望他能帮你在唐老大面前说几句好话。
这几件事,最好今天晚上就去办。”
“公子,我怎么有点不太明白您唱这几出的意思。
那几路响马,晾他们也不敢来跟我们过不去。
而且咱送这姓牛的这么大礼就为了我这点破事,太重了吧。”陈达终于忍不住说道。
许浮生也不解释,淡然道:“让你做什么,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出门在外,多条朋友多条路。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用它存点交情说不准将来有大用。”
陈达真是服了这位爷,他的思维跟正常人脑回路总是不太一样。
心下想着反正花的也不是老子的钱,按老板吩咐的做就是了。
许浮生才不管他想什么,他自有一套驭下的办法,性格不同,对待方式自也要不同。
陈达这种人太聪明,往往事情不宜解释太多,解释过多反倒会让他有自己的想法。
利不可独,谋不可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