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一天,忽然回下了一场寒雪。
早晨张旗从竹床上醒来,只见溪水结着冰渣,冻死了不少鱼儿。
药田里新种下的阳子花,金集芝,百凰草,刚抽出嫩芽不过才膝盖高,全部冻败。
“这却是为何?”雪花纷扬飘落,张旗满眼迷茫。
还好,寒雪并未持续太久,天气重又恢复晴朗,至六月份时,已是炎阳高照。
这一天,陈云庆来到大师兄竹楼内。
周神秀负手而立,竹窗外鸟儿啾鸣。
“云庆,去把魔门灭了吧。”周神秀道。
陈云庆点点头,“阎魔王座,血魔王座,剑魔王座,都已遁入魔域深处,是否需要追击?”
周神秀轻轻摇头,“不必,让他们活着,给小师弟将来做对手。真正的成长,势必伴随着苦痛。”
“十日之内,世上再无魔门。”陈云庆退出竹楼,化为一道遁光飞走。
魔门共有六大宗派,分别为:魔极宗,魔东宫,幽冥殿,妖邪门,血隐神教,十方地狱道。
魔门又有三大王座,即陈云庆提到过的“阎魔”、“血魔”、“剑魔”,这三大王座是整个魔门能与玄门分庭抗衡的重要支柱。
天机山迟迟没有对魔门动手,并非是不能插手天下局势,也并非纵容魔门。
要知道在玄幻界,一切皆以强者为尊。
魔门中人,行事不分善恶,崇尚优胜劣汰上古之道理,本就不该容于今世!
玄门若没有魔门这样一个同仇敌忾的对手,反而容易内斗。
对抵抗魔域入侵中,魔门也有出力。
这才是天机山愿意留下魔门的原因。
幽冥殿位处北土无幽深渊深处,常年鬼气笼罩,方圆十里了无人烟,只有修炼着魔法的魔门修士才能进出而无碍。
这一天,一道玄气遁光突然降临。
深渊两边岩石洞中,一个个魔门修士目带敌意走出,遥遥注视着一身素白衣衫的独臂男子。
“云庆王座大驾光临,幽冥殿有失远迎!”一声长喝,四道魔光飞至陈云庆近前,四名男子现出形来。
领头的男子拱手作礼:“幽冥殿殿主忘无幽,携几位长老,见过云庆王座。”
殿主忘无幽在陈云庆面前表现的颇为恭敬,也颇小心,连头也不曾抬起。
倒是他身后三位长老却都有些心高气傲、不屑见礼的样子。
幽冥殿一位长老桀骜说道:“不知云庆王座到我这无幽殿来,所为何事呀?若是想要觐见剑魔王座,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李长老,休得无礼!”殿主忘无幽呵斥道。
陈云庆微微一笑,“无幽殿主、几位长老,不必多礼,云某此次前来,就是来杀你们的。”
话音甫落,忘无幽与三位长老想也不想,驾驭魔光四散而逃!
陈云庆面色阴寒,遁光飞去如电,以数十倍的速度追上,将忘无幽与幽冥殿长老一一斩杀。
天空上,陈云庆释放威压,笼罩半个北土,将幽冥殿魔修全部震死。
石破天惊的一掌拍出,无幽深渊从此不复存在。
同在北土的妖邪门全宗上下震动,门主与长老们简直不可置信。
“是天机山终于是对我魔门出手了么?各位长老,自求多福吧。”妖邪门门主一挥手,化为一道魔光遁入魔域通道。
几位长老急得冷汗直冒:“咱们没有在魔域生存的手段,进入魔域必死无疑,这该如何是好?”
一位长老道:“不如一同前往中土魔极宗,寻求阎魔王座庇护,或有生机!”
“也只有如此了,即刻动身!”
几位长老化身魔光,刚想逃离,空间却如冰封冻结,致使万物停滞。
陈云庆在妖邪门现出形来,一双双寒冰大手凭空出现,将魔光一一捏爆。
极冻寒气席卷天地,所过之处满地冰棱,妖邪门徒尽数化冰,无一生还。
魔域之中,魔气翻滚,陈云庆手持黑剑斩落,妖邪门门主陨落。
魔极宗地处中土,为魔门最古老宗门,传承已有两千四百多年,阎魔王座即是魔极宗出身。
一日之前,魔极宗主忽然传令,魔极宗全宗上下不得使用魔法,徒步迁徙东去,如有违抗者,杀来炼法!
陈云庆到达中土之时,魔极宗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壳。
他释放灵性寻找,又掐指推算,却仍没能找出魔极宗的踪迹,仿佛世上并无此宗一般。
陈云庆也不着急,咬破食指在掌上画出一道玄阵,一只青鸟从阵中飞出,向西而去。
不过半日,青鸟飞回,陈云庆探手一抓,掌中现出文字,简短写道:扰乱天机者已杀。
陈云庆再次推算,接着化作一道遁光,在一面峡谷之中将魔极宗之人全部截拦。
魔极宗主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问道:“云庆王座,我魔极宗这百年来痛改门规,励精图治,不曾祸害百姓,也不曾与玄门为敌,除了修炼根基不同,已经与玄门修士无异,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魔极宗上千弟子一同在陈云庆面前拜倒:“求云庆王座,求天机山,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倒是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但帝者有令,莫敢不从,所以,你们还是死吧。”陈云庆言罢,威压如海啸般放出,魔极宗弟子七窍爆血,如稻草般倒下。
魔极宗宗主与长老们心有不甘,厉声长啸,或化魔光,或化魔物,逆空而上,想要拼个你死我活。
陈云庆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