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门安请来给王妃唱戏的戏班子中,有一名女子引起了宋平的注意,她背后背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古琴,帽子的纱巾遮住她的脸,只能看到些许淡淡的轮廓。
这名看似普通的女子身着戏班子统一的服装,身材修长步履稳健,总感觉哪里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是气质,而且是冷酷无情的气质。
趴在房顶上的宋平顶着大太阳仔细观察着西门安和这名女子的一举一动,戏开始唱了,女子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飞舞,演奏着动人的乐章。
“是我眼拙看错了?这听上去除了好听就没别的感觉了。”听着下面的戏,宋平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可以为什么整个戏班子就她一个遮着脸呢。
虽然不知道他们唱的是啥,可看西门安那一脸陶醉的样子,就像他娘的整个春天都开在西门安的脸上,又到了万物复苏繁衍的季节。
返观王妃,她平静的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笑容,听到令人叫好的地方她会忍不住微微晃着头,手指在空气中来回比划,完全沉浸其中。
宋平所在的屋子里,跟那晚在醉逍阁一样,一个守卫都没有,他们都守在一墙之隔的门外,随时待命。
“嗯?西门安这狗贼在看什么呢?居然那么猥琐。”
西门安左手摸着下巴,整个人向左前倾,笑容满面,皆是猥琐的春光,顺着他的视线,这老小子居然在看弹古琴的女子,这眼神已经不光是生吞活剥那么简单了。
顶着大太阳快被煎成蛋的宋平好不容易熬到第一场戏结束,可意犹未尽的西门安却提出要他们再来一场,唱什么都行。
“我去,西门安那西门安,看来我老宋上辈子是跟你有仇啊,而且你这不是听戏吧,是用眼神毒害人家小姑娘呢吧!”
汗水浸透宋平的前胸后背,他现在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是汗得前胸贴后背啊,老天爷你也不帮我,早上明明是阴天,你怎么说变就变呢。
戏腔一起,哎哟我去,这唱得宋平是头皮发麻啊,别的曲不说,就这鸿门宴,宋平是不会唱也能哼啊。
往下看去,王妃依旧很陶醉,西门安依旧很猥琐,女子依旧手指翻飞,但是透着光线看去,不知道会不会看错,这女子居然在冷笑,不对不对,一定是看错了。
“要用星图定位吗,大白天的挺费内力的,而且这人也多,不好搞啊,算了算了。”
“啧,这西门安到底在看什么呢看,眼神汪汪的都快掉出来了。”
宋平刚挪个舒服的位置,眼角余光瞥见西门安鼓着掌往戏台子走去,也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坏笑堆在西门安脸上,谁都看得出来他没安好心,那些敲着锣打着鼓的大爷们脸色吓得都变了,一准是以为他觉得戏唱得不好。
戏班子的班主摘下帽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西门安面前点头哈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着说着,西门安伸手指向弹着琴的女子,笑着拍了拍班主的肩膀。
“不好,这西门安多半是动了歪念想。真特么是混蛋,连王妃的颜面也不顾及。”宋平死死地捏着瓦片,以此发泄愤怒。
“停!我说!停!你们都特么是聋了吗?啊!”西门安一把推开不停向他赔罪的班主,大步流星地往台子上走去。
陶醉在戏曲里的王妃明显被惊到了,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从她们的眼神和反应来看,似乎是习惯了,眼神都是麻木的。
“西门管家,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哪唱得不好的您说,我们马上……马上改。别动气别动气。”班主个子矮,挡在西门安面前的她显得有些自不量力。
“滚!”西门安冷声喝道。
“不是,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那么大火气。”班主擦着汗,不停地追问。
“小子!你是不是第一天带戏班子啊?我什么意思你特么还能不懂?还想不想在扬州混啦?!”西门安对着矮个子班主抬手就是一耳光,抬腿就是一脚,差点踹中他的命根子。
“西门管家,您好好说话,别动手啊。”矮个子班主捂着脸,说。
看着这一幕,宋平恨不得把房顶拆了跳下去揪住西门安给他几耳光,教育教育他什么叫做尊重别人,可是他不能啊,而且如果王妃看不下去的话,她也是会制止的才对啊。
西门安这厮简直欺人太甚,若不是带着这么大个戏班子,若不是他们还得在扬州糊口过日子,怎么可能甘愿忍受这种屈辱!
“你特么还跟我装蒜是吧!行,我告诉你,老子看上那娘们了,把她留下,然后你们混蛋,屁事没有!”西门安扯着戏班班主的领子,涨红着脸。
一听这话,台上唱戏的,台下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二话不说全都站到那姑娘面前,拉着她就要走。
“你们想干什么!谁跟你们说能走了!今天这人,你们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西门安扔开矮个子班主,搓着手向女子走去。
说来也怪,换做平常的姑娘,现在一定是吓的哭着求饶,可是这女子却一声不吭的坐在原地,一声都没吭。
矮个子班子抓住西门安的手,就差跪下求饶了,他说:“西门管家,这可不行啊,我们是戏班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不行不行,还请您高抬贵手啊,求求您了。”
西门安转过头来,眉头一皱拳头一捏,对着矮个子班主嘴巴就是一拳:“行不行?!”
这一拳下去看着都疼啊,矮个子班子跪在地上捂着嘴,血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