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落北安吃了半个包子,好歹是咽下去了,要不然准能喷一桌子。
那么多灵石买的碎片,岂能说丢就丢!?
泯泯给他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不是碎片丢了,我是说,好像有人把我放在桌上的包袱当成碎片偷走了……”
落北安一听,眉毛都扬起来了,“什么包袱?”别是小师妹放灵药的吧?
“毛球的零嘴,还有玩具。”泯泯话音未落,毛球趴在桌上,委屈巴巴地跟着叫唤了两声。
落北安瞥它一眼,原本提地高高的心立马往地上一搁,挥挥手,“那没事。”
毛球:“……?”它不配拥有人权的吗?
吃完早饭,凤栖寒接了一只从东南方衔枝而来的纸鹤,展开一看,灵栖山各门学府都已经陆续准备开山门的事宜了。
泯泯趴在一边看着,“这是要开学了?”
落北安闻言回头,表情蜜汁悲戚。
凤栖寒点点头,“回去吗?”
作为一个弟子,他们哪里敢不回去?马车太慢,只能就地卖了,利用飞剑回到灵栖山。
泯泯原以为这个准备事宜应该就是准备开学了,结果回去才发现其实时间还有半个月,只不过还要安排院落,洒扫卫生,给玩嗨了的弟子们派发纸鹤,有一些事情要忙。
百无聊赖地在长生居里休息了好多天,把医修课本看冒了烟,才陆陆续续有弟子背着行装,沾着五湖四海泥土的鞋底,轻轻巧巧踏过封山大阵。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灵栖山似乎从这一刻起响起了鸟鸣,有引导仙长骑着仙鹤从山顶俯冲而下,一挥拂尘,将荒闭了的小路辟开。
一个弟子抬起头来看看,待他看清的那一刹那,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低下头去。
“今年的引导仙长居然是咱们门的老头!”
“你说啥?”另一个弟子听了这话头都不敢抬了,僵硬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师兄,假期课业你做了吗?”
“没啊……”
天上一道灵光劈落,不偏不倚落在两个人脑门上。
……
泯泯把花枝修了,白叶跟在后面讨一支想要带回去。
“这个有什么用?”泯泯看她一眼,递过去一根修剪下来的枝干。
白叶高高兴兴接了,“凤君院子里的岂是凡品?我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养活。”
泯泯心道,你一个木系的灵修,想养活一根树枝,哪里是什么难事?
“这些日子随凤君出去,可有什么收获吗?”白叶笑嘻嘻的把树枝收进袖笼里。
泯泯一想起那段时间就头痛,收获没有,惊吓倒是实打实的。可偏偏白叶还这么期待地望着她,就差在脸上写上羡慕几个字了。
她把花剪擦干净挂好,摇了摇头。
“白叶,里头的掐丝花瓶,我可擦不来!”云缃插着腰,站在门前喊。
白叶赶紧回头,笑着跟泯泯摆了摆手,这才跑了过去。
凤栖寒斜倚着一根柱子,不知是衣裳的缘故,还是姿势的缘故,隐隐显出一截细瘦的腰身。
见泯泯呆呆站在原地,便招手唤她到跟前来。
“看你像只呆雀。”
泯泯又呆住了,抬头看着他微露出的一丝笑意,蓦然听见了心脏的跳动。
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调笑了。
“谁傻了?”她有点不满,干瞪着人。
凤栖寒本来只是逗逗她,结果现在是真的觉得她呆得可爱,但是也不能再欺负她了,只得掩住嘴干咳一声。
泯泯再瞪着他,可惜一张小脸粉粉嫩嫩,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那个碎片,还有别的地方有吗?”泯泯生了一会气,想起别的事又把要生气这件事给忘了,眼巴巴看着凤栖寒。
凤栖寒心里痒,手也痒,干脆直接上手摸上她的发顶。
“你干嘛!”泯泯因为身高差距根本没办法逃脱魔爪,只能试图将脑袋从他的手里挣出。
凤栖寒手心里软软的,漆黑的发顶两侧是莹白的耳朵,再往下可以看到修长的脖颈。
泯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一声低笑,白色的衣袍坠下,流光在波纹处划过。
让她无由来地想起一句诗。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凤栖寒享受了一会撸猫一般的快乐,终于开了贵口。
“这种事,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穆青山。”
穆青山是什么人?泯泯打听了好多人,才总结出来一个定义。
男人,剑修。落云峰的人。还早就退隐了,想要见他,比登天难度就小那么一丢丢丢丢丢。
而且据她所知,按照大陆的指定御剑速度,从灵栖山到落云峰也要四个时辰。
她自己去的话,搞不好要更久。
听说这个人虽然是剑修,但是此人灵性不在骨,而在心。
因此对于天道等事居然能窥知一二,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深受其扰,不得不早早退隐,断了继续修炼的念头。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凤栖寒才会让她去询问此人的。
趁着开学还有几天,泯泯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去一趟,免得开学了还要等一个月才放月假。
落云峰山脚下。
泯泯御剑御得头脑发昏,险些忘了把剑收起来就上山,结果被落云峰的守山弟子拦住。
泯泯摸出凤栖寒亲笔写的信,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先掏出来给那守山弟子看了。
“原来是凤君高徒有事来访,请进来吧。”
泯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