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让他占了解元之位!”白乐童只扫了一眼榜单,便没了仔细看下去的yù_wàng,摇摇头感叹了一句。在他看来,就算朱子安的确有些才华,但也未必能在此次乡试中排名第一,如此排位有失公平,完全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

陶弘方劝道:“石伯父要的是宣传效果,当然是让他的位置越高越好,如此才能吸引眼球,制造舆论效应。”

白乐童道:“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终究有些难以接受。依我之见,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公开朱子安的身份,让民众从乡试开始前就关注此事,岂不更具宣传效应?”

宁子敬笑道:“白兄此言差矣,要照着你的法子做,只怕就会适得其反了。”

白乐童不解道:“何以见得?”

宁子敬道:“我且问你,石伯父为何要安排朱子安参加乡试?”

白乐童应道:“那当然是为了利用他的身份来宣传乡试的权威性。”

宁子敬点头道:“如果提前公开他的身份,民众大概也都会如你这般,认为只要凭他身份地位,必定能得到官府的特殊照顾,而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对这种猜测的印证,反而容易让人产生乡试不公的错觉。但如果放榜之后再公开身份,可以对外宣传的故事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陶弘方对此也表示了赞同:“这件事的步骤顺序很重要,我也认为石伯父的安排更为合理一些。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看后续的宣传手段如何跟进,想必在我们离开杭州之前就能看到效果了。”

他们虽然待在城外的住处,没有进城去凑这场热闹,但还是关注着此事的进展,特地派了亲信去打探消息。果不其然,当晚陶阿蓬就从城里带回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放榜时这朱子安并未在现场,是官差循着登记资料找到他所住的客栈,当面通知他乡试高中解元。而因此聚集到现场围观的民众,据说多达上千人,将那客栈里里外外都堵了个严实。

陶阿蓬倒是机灵,当下便在客栈要了一间房,又额外打赏了店里伙计,这才得以进到客栈里边,在近距离观赏了这一出戏。

陶阿蓬很快就注意到,店里从掌柜到伙计,个个都是口才了得,而且对好奇民众的各种问题表现得极有耐心,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朱子安到杭州之后的生活状态一一道出,很快便让围观民众对这位低调的前朝皇族子弟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按照他们的说法,朱子安在此之前的表现与其他来杭州赶考的外地生员并无二致,入住后极少出门,每日都在闭门苦读,吃穿用度都很简单,而且待人接物毫无架子,他们也是直到今天才听说这位年轻人的真实身份。如今客栈有幸出了一位解元,想必今后来杭州赶考的文人也会将这里视为一处能沾福气的幸运之地。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有店家的言论,还不足以让朱子安的形象丰满起来,所以这个时候很适时地出现了数名也住在这间客栈的考生,表示在此之前曾多次向朱子安请教学问,其人才华横溢,远超常人,能在乡试中高中解元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时候朱子安很适时地出现在围观民众面前,大赞东海大区举办的乡试公平公正,后续也会遵从官府的安排。他本身长相端正,气质儒雅,言辞得体,这番发言顿时便赢得了不少好感。

白乐童听到这里便插话道:“如果我没料错,这间客栈上上下下,包括那些所谓的房客,应该都是提前安排的棋子了。”

陶弘方笑道:“大概不止于此,想必围观的看客中也有不少是带着任务来的。”

朱子安的身份太容易让民众差生距离感,进而怀疑此次乡试的结果是否可信,所以在对其进行宣传的过程中,一方面要强调其前朝皇族子弟的特殊身份,另一方面也要为他塑造一个低调有才华的人设,如此更能增加民众的接受度。

至于说这些手段的影响力如何,其实很快便已经看到了成效。

来报喜的官差拿了打赏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带着名帖礼品来客栈拜访朱子安了。毕竟这是新鲜出炉的解元,今后极有可能会在东海大区任个一官半职,自有聪明人想要尽早与之搭上关系。不多时的工夫,就已经来了七八拨人,其中不乏有杭州本地的社会名流。

到陶阿蓬离开客栈的时候,还有访客闻讯纷至沓来,尤以文人居多,大概都是要来见识一下新科解元的风采。

宁子敬笑道:“俗话说文人相轻,如果他没点真本事,那很难应付这种场面啊!”

白乐童道:“既然有此安排,想必他也早有准备,要是连这都顶不住,那石伯父又何必花这么多手段扶持他!”

陶弘方道:“我如今倒是有些怀疑,王安国说舟山那边修船需要耽搁数日,莫非就是为了让朱子安在杭州演完这出戏?”

陶弘方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有些道理。石迪文将朱子安塞进使团,要是船队按原定日程出发,朱子安这时候应该已经和他们一起出海了,但他若是不在杭州现身,必然会使得张榜之后的宣传效果大打折扣,想必也无法让石迪文满意。如此看来,出使行程的突然延后更像是在配合朱子安临行前的这场演出。

这场演出的观众不仅有杭州各个阶层的民众,也包括了他们这几个知晓其中内情的特殊观众。朱子安高中解元仅仅只是这出戏的第一幕而已,要达到宣传海汉科举权威性的效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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