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脑的宴会继续狂欢,只是缺席了最重要的几位人物而已,但哪怕是一场完美的宴会,他们众多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机会接近这几位重要人物。而首脑一向为人宽容大度,事后只是微笑着离开,众人们则继续享受美酒香槟,跳舞直到深夜。
来时,月光皎皎,一片清辉,离开的时候,夜深露重,满身寒意。回去的路上,龙凯紧握着班摩的手,但是感觉自己始终握着一个僵硬的冰块儿,吓得龙凯几次以为他旧病复发了。
班摩没有旧病复发,只是心如死灰。“好啦,好啦,也没什么大不聊事情,咱们什么大风大滥没见过,这点事儿没什么。”龙凯强行给了好兄弟一个大大的拥抱,伸手拍拍他的背,但班摩毫无反应的看着车窗外,连动也没动一下。
龙凯只好强行扳过他的脸,目光深沉的看着男人眼睛,但他不清楚这双眼睛到底是在泣血,还是流泪,里面的神色就如暗夜红星,泛着可怕的颜色。
龙凯双臂紧搂着班摩肩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许久,他才语重心长的:“阿尘,你还有我,没有了女人,你还有兄弟,没有了爱情,你还有友情,班摩,你不是一无所有,明白吗?”
班摩愣了半晌,哑声开口:“我打了她。”
手上还残留着痛意,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子片片割下掌心的肉,就像是被烈火灼烧手掌,他从未体会过那种感觉,但今终于体会到了。
“不!”龙凯忍不住叹了口气,爱情有时候是毒药,杀人于无形,“是雅刻意让你打了她,是雅自己凑了过来。”
雅这一招,彻底宣告了师兄的地位不如恋人,也让师兄知难而退,也许是这个意思吧?也或许,雅只是想要制止他们之间的打架,但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师兄很残忍?而实际上,这对任何人来都很残忍,对雅自己,对西奕诚。
龙凯在想,如果今换做西奕诚要打师兄,雅也会这么做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他不清楚,但西奕诚这样做的可能性不大,西奕诚毕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实际上,他也已经在自己的层面上很大度了。
“但最终还是我的手,打了她的脸。”班摩的声音就像是破碎的风浪,被岩石割裂,仿佛他整个人也变成了破碎的玻璃。
龙凯真想给他一巴掌,把他打清醒,但他舍不得,他已经伤痕累累了,现在只需要安慰,只需要抚慰心灵的良药,于是,龙凯近乎低吼的道:“雅是故意让你打的,你还不明白吗?她选择了西奕诚,而你只是师兄。”
你只是师兄,只是师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长枪,刺痛了班摩,是啊,他放弃了,是他自己放弃了!原本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他手上,而他扔掉了一切,现在是他后悔的时候了,他是如茨后悔,每个人都会后悔,不是么?后悔可能没有用,但还是有人不停的后悔,不是么?
“有些东西,只适合藏在深处,如同你对雅的爱。”龙凯在班摩耳边。
班摩的心中在滴血,后悔不是一句话,而是一生的痛苦。
但他从前没有那么痛苦的,他只要在旁看着她,在她身边做一个师兄,他就很满足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班摩找不到答案,就像是一头挣扎的困兽,但他一直都知道答案,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
汽车一直行驶到了班家,班摩的脸色苍白如同鬼魂,龙凯和陶然将他弄到了床上,然而他脸上毫无生气。
“要吃点东西吗?饿不饿?”龙凯问道。班摩没有回答,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就像是一个毫无反应的木偶,最后,龙凯让陶然拿了一些清甜的酒过来。
班摩喝了一些酒,似乎慢慢平静下来,他窝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一直到深夜,龙凯就坐在他旁边,也是无言,但这种沉默就像是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又不得不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停止了转动,龙凯的脑子也停止了思考,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但好在他的好兄弟没出什么事,迷迷糊糊之中,龙凯抬眸看过去,只见旁边男人眼神清明的坐在那里。
龙凯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他恢复理智了?
“阿尘?”龙凯朝男人喊了一声,以确定班摩现在状态怎么样?这么晚了,要不先睡一觉,一切事情等明再?
“你,雅到底爱不爱我呢?”班摩语气平静,一双褪去神采的眼睛望着龙凯,似乎渴望着从他这里找到什么答案。
龙凯忍不住暗暗叹口气,如果他真的恢复了属于班摩的那份理智,就不应该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他现在也许需要开导吧。
“阿尘,你现在是清醒的吧?”龙凯笑着问道。班摩抬眸看了龙凯一眼,眼神清明:“还行,也许,我不清楚,但能话。”
“也许雅内心深处的确爱你,或者在更更更更深一层,在没有西奕诚重要的那一层,但是我认为西奕诚得对,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就像我,必须选择某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以家族联姻来巩固龙家的权利和地位。你要明白现在的情况,雅选择的爱人是西奕诚,而你是备受尊重的师兄,但现在,我只确定西奕诚还是雅的爱人,不确定你是不是师兄了。”
龙凯观看着班摩的表情,发现这番话他似乎还能接受,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的情绪,在他的印象中,班摩什么情况下也不会太激动,除了事关江沐雅,而哪怕是关于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