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相当坦诚“没有,我不爱你的祖国。”
“你……”索尼娅吃瘪了,于是换了种说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皇帝举荐你,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你能直接进入内阁。做一位阁僚,看看你啊,你才多大。以后成为宰相也不是难事。”
伍德说“索尼娅老师,一个人的忠诚经不起考验,任何人的忠诚都经不起考验,就算是爱情也经不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索尼娅“为什么?”
伍德解释道“历史让一个聚落变成部族,部族变成部落,部落又转为城邦,城邦变成王国,王国划下国境线,它们更新迭代,相继灭亡——
——你们早就知道,星界在遥远的星空里。星球是圆的,是有限的领土。它本来就没有国境线,是人给它画上去的。
国家在历史中也会灭亡,最终迎来大同。只是科学的发展进程暂时只能让我们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折腾。
——我在向列侬表忠时,就是对我的故国绝对的不忠诚,我想对你谄谀献媚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是出于我真心,我不能欺骗我自己。
——现在我们只谈钱,不谈感情。因为在这个时代,钱可靠,我和你的感情,我对列侬的感情,它们一点都不可靠。说不定过了十年二十年,列侬的每个公民,都会觉得列侬这个国家可靠,都会发自内心去说,我爱我的祖国。”
索尼娅老师犹豫再三,因为这是她的知识盲区。
她在回忆,回想椿风镇里,绞刑架上。
要记起伍德灵魂的光芒和形状。
她想起来了。
“我答应你!”
伍德挂了电话,回到走廊。
萱丫头“汪汪汪。”
伍德“什么毛病。”
萱丫头“你说你是小狗,我寻思应该用狗语交流。”
伍德“我和我姐闹着玩呢。”
萱丫头讲“朱莉大小姐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个败家子。”
伍德煞有介事地挽起妻子的手,对着那双粗糙又有力的手掌摸来摸去。
萱丫头讲“不好摸,我知道,没富家小姐嫩,也不够滑。”
伍德抱着妻子的肩“埃里克先生喜欢抽雪茄,其实我不喜欢这种烟。它的形状本来是生殖崇拜的意思,你知道剑吗?剑形也是这个道理,一开始都是男权和父权的象征。”
“我俩说的真的是同一件事吗?伍德,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个外星人。”萱丫头突然很想哭,因为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她知道,丈夫在做大事,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伍德贴在萱丫头的短发旁,对耳朵吹气。
“和埃里克先生一样,他喜欢雪茄,也有人喜欢白白嫩嫩的小手,不同人喜欢不同的,可我就喜欢你。”
萱丫头努着嘴,盯着丈夫那对蓝汪汪的眸子。
她紧紧抓着伍德的手,用上十二分力气。
伍德疼得流冷汗。
她笑得金牙闪光,又问“还喜欢吗?”
伍德“充满了生命力。”
埃里克先生回到一楼的宴请厢房。
房里坐着一位记者,就是露丝·佩洛西的大女儿——玛格达·佩洛西。
她二十四岁,一副知识女青年的打扮,戴着眼镜,穿着西装,和她母亲一样美。
玛格达问“你什么都没做?”
埃里克工长如数说来“我提到了你。真的!我提了!他不在乎!他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玛格达的脸颊发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了。
她碎碎念。
“他杀了我妈妈,逼死我妹妹,干了这两件大好事!让我拿到了遗产,居然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埃里克工长问“玛格达小姐,你很在乎吗?”
“当然在乎了!”玛格达连手上的记事本都拿不稳了“从小到大!妈妈抢了我十六个男人,只要是我看上的!第二天就到了她的床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王都吗?你知道我为了什么?去大学修文学系,给报纸写文章吗?不是认输了!我就是为了把妈妈的丑事捅出去!”
埃里克工长有点为难,急得直挠头“这不是捅出去嘛,人尽皆知了都。”
“还不够!”玛格达一拳锤在柔软的皮沙发上,沙发肉眼可见地结了一层寒霜。“妈妈最后看上了这个小男人。我怎么说,也得赢一回!不然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埃里克劝解道“玛格达小姐,您想开点儿。露丝大人都咽气了,您还不咽气呀?”
这话听上去有点不对劲,埃里克给了自己一耳光。
“哎哟!是我说的不对。但是您想想啊,小普拉克家里都有两位夫人了,您还凑这个热闹干嘛呐?他哪里好了?”
玛格达指着埃里克的鼻子。
“你问的好!他哪里好了?!我怎么知道他哪里好?我给他写文章,登报纸,他对我不屑一顾,哼哈哈哈哈我觉着,这就是他有趣的地方,我盯住他了,他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埃里克工长瞅见玛格达大小姐这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有种难以直视的羞耻感。
“你们贵族都有病啊?”
玛格达生气时的模样也像极了露丝。
“你说甚么!你敢骂我?”
埃里克立马改了口“啊!是富贵病!富贵病!我这贱民是不会懂的!身后的土萝卜坑是不肯跳,一定要找棵奇葩歪脖子树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