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生财?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对方脸上的那两道红印,怎么看起来有些像泪痕?
胡庆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如此奇怪的打扮如果放在平日里肯定要被他当做一个疯子,叫人随便一刀杀了便是。但对方刚才居然能够在瞬息间躲过自己的回身一斧,说明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弱。
就算真是疯子,那也是一个实力强横的疯子!
还有刚才从厨房里传来的响动,说不定,敌人不止只有一个!
胡庆心中一动,抓着斧头的右手稍微松了松,自然的垂在身侧,身体往旁边移动,让自己背靠着门边墙角,然后才开口问道:“白脸小子,有胆就报上个号来!我江勇寨又和你有何冤仇?”
他这话看似是在询问对方的名号和来头,但在喊话时却用上了最大的力气,让声音远远传开,好似一道闷雷。
成了!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自己的回声,胡庆暗喜,刚才那么大的声音,肯定会有人听到。只要自己能坚持到老大带人赶来,那么对方便必死无疑。
然而依旧站在门外的白脸人却没有丝毫焦急的意思,反而是脸上冒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双眼中闪烁着黝黑深邃的光芒。
也不知道为什么,胡庆在看见这个笑容的时候便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勾起,之前的镇定消失不见,一声怒喝,冲出房门一斧横斩对方腰间。
这次白脸人并没有躲开,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直接被砍成了两段,跌落在地。胡庆得意一笑,但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场面话,便又发现了不对。
怎么没有血?
再定睛一看,被自己砍成两段的哪是什么白脸小子,只是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
这是障眼法?
对方是江湖货郎的人?
胡庆的心中微微一惊,脑海中回忆起今天打劫的游商,难道真是白天杀的那伙人惹来的祸?但还没等他多想,那白衣白冠的白脸小子居然又出现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脸上仍是那阴气森森的笑容。
胡庆顿时又被怒火冲昏了头,一斧再次将对手砍成了两段。
仍是草人。
就这样,那白脸人不断的出现,而胡庆则在怒火的驱使下不断的挥砍。
不知过去了多久,早已杀红了眼的胡庆突然觉得右肩一疼,自己抓着斧头的右手竟是抛飞了出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胡庆捂着断臂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再顾不得什么白脸小子。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一声明显压抑着怒气的暴喝从不远处传来,直震得胡庆心神一凛,他勉强忍住疼痛抬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身旁哪有什么雾气和白脸人,四周亮堂一片,全是灯火。而自己的大哥正站在身前,手中拿着一柄沾着血迹的虎头金刀,满脸铁青地看着自己。
“大哥?”
“别叫我大哥!”张山自成为江勇寨大当家以来便再没有过像今天这么愤怒,若不是这胡庆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早就叫人推出去乱刀砍死了事!当下厉声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
胡庆茫然转头看向四周,却发现身旁躺着不少尸首,看穿着样貌,好像是在厨房里做活的下人,和一些安排在这附近的守卫。
他们是怎么死的?
再仔细一看,这些下人明显都是死于兵刃,而那些伤口,似乎是斧伤?
难道都是自己干的?
自己刚才砍得难道不是草人?
胡庆心中一惊,终于知道自己的大哥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刚想开口解释,一转头却骇然发现自己大哥等人的身后,居然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那影子高大异常,几乎比两人叠起来还高,手中拿着一柄色铁叉,头上萦绕着灰白色的烟雾,从缝隙间露出更加模糊的面孔。
那样貌...赫然是一个牛头!
这是什么怪物?!
前所未有的恐惧如铁钳一般抓住了胡庆的心脏,让他心跳随之一窒,他张大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肩膀不断向后蹭去。
张山看见胡庆这幅模样更是生气,怒道:
“刚才你不是杀得挺欢的么?现在知道怕了?给大伙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然而胡庆却好像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般,只是满脸惊恐的向后退去,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而就在张山和一众喽啰的疑惑中,他们背后的牛头怪物,悄然举起了铁叉!
“第七十四个。”
---
远方的惨叫声消失不见,江勇寨再次陷入了沉寂。
一身白衣的吴债对着方才传出惨叫的方向微微侧目,但很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脚下。
他右手中拿着一根同样白色的哭丧棒,左手拖着一道锁链,随着行动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往后看去。
数十道扭曲着的灵魂被束缚在锁链之上,正在不断的挣扎!
但没有用!当他们被拘魂索捆上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无常拘魂,地府索命!他们的赎罪之路,才刚刚开始。
一天前,当曹全成为了牛头之后,吴债便触发了地府的隐藏设定:地府执掌者的实力将永远比自己下属中的最强者要高上一个层级。
刚成为牛头的曹全实力是最低的鬼差,而在规则的影响下,吴债的实力从鬼物侧的冤魂变成了阴司侧的拘魂。
事实上,这才是吴债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