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欣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叹了一声,坐回了椅子,眼神空洞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将那些东西都丢了。”高欣乐如今一个眼神都不想看向那些花环,它们就像是她的耻辱。
不停地告诉她,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下人们一听,赶忙收拾摆在花圃上的花环,动作比之前还要利索,生怕小姐又生气了。
张行拿着东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亲手做的花环被下人们从小姐的院子里拿出来,如同废物一般丢了出去。
他脑子一热,将所有罪过算在了林朝旭一人头上。
“小姐,您放心,今日您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痛苦,张行都会为您讨回来!”
张行暗暗下定决心,先返回库房登记,再找时间实行自己的计划。
高管家见张行这次去了这么久,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么利索了,有些疑惑,毕竟他去的是小姐的院子,别是出了事!
“张行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张行脸上的阴鸷瞬间消失,再抬头时有时一副憨厚的模样,“小姐房顶不止一处破损,小的全给补了,别说这个冬天,再过两个冬都不会有问题!”
小姐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当然会好好办。
听他这么一说,高管家就放心了,翻看着簿子,再找找有什么可以让张行做的。
张行眼帘微垂,心里盘算着什么,试探地问道:“管家,有没有什么活计是可以出去的?”
“什么?”高管家对张行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疑惑。
今天的张行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奇怪?以前给他活就干,今天不仅拖沓,还提了要求,莫不是终于不傻了?
张行借口道:“这不年末了,小的也想给家里添点东西,奈何不知道有什么好买的,想跟着出去看看,做个参考!”
高管家一听,立即大笑,打趣道:“咱们的身份,能和高家比吗?和高家年货做比较,你买得起?”
张行羞怯地挠了挠头发,高管家这话说的的确不错,可是他不甘心!总有一天,高家也会被他踩在脚下!
看着张行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高管家看在他平日里很是卖力,就应允了一次,“今日的采买已经结束了,直到明日都是够用的,后日我带上你怎么样!”
张行立即点头,连忙感谢高管家:“谢谢管家!”
高管家手上还有事,便随便找了点活丢给张行。
库房的采买和后厨采买大不相同,管家每每出门都要列好清单,算好要花多少钱财,再将单子给老爷过目才能出门。
张行走在高府的后花园中,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突然见高少爷和林朝旭正在后花园谈论着什么,张行偷偷地将路边的盆栽往里挪了几分,再将管家为了添喜气布置好的红绸挂在了盆栽的枝杈上。
张行的位置正是离开花园的出口之一,高公子他们从另一条路进来,应当是在这条路离开。
布置好花盆,张行赶紧躲进了不远处的假山中,见林朝旭和高公子的确往这条路走。
“林公子,城东的醉红楼可好?”
“广平的醉红楼怎能与京城的相比,不过能在弹丸之地找到人间极品的方姑娘的确难得。”
高铭帆一听,喜上眉梢,乘胜追击道:“若小弟有朝一日能去京城一见,定要见识见识!”
林朝旭怎会听不出高铭帆的意思,冷声一笑,不再说什么。
高铭帆却是急了,继续旁敲侧击,“林兄才华横溢,想必在朝廷也能风生水起,我……”
见林朝旭越走越快,高铭帆也迈开大步跟着。
一不小心便撞倒了路边的盆景,连带着把路边的红绸全部撤了下来。
今年为了迎接林朝旭,高家老爷特意嘱咐管家,要把一切办的热热闹闹,所以管家如今都快把年宴办成喜宴了,高家上下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看着喜庆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怪异。
高铭帆这么一碰,挂在树上的、绑在路边石柱上的所有红绸都落下,在空中飘扬时,场景如梦似幻。
“这……”高铭帆想不明白,他不就是绊到了一个盆栽吗?怎么变成这样?
始作俑者张行松开了拽着红绸的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已经解开了固定在石柱上的红绸,这样只要稍微一拉,其他的也都掉了。
高铭帆和林朝旭站在原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假山有人影晃过。
张行悄悄跑出了花园,匆匆去了库房,抓住管家气喘吁吁地说道:“您……您快去花园看看!”
管家一听,揣着账簿就往后花园赶去,直接和自家少爷、林公子打了个照面。
高铭帆刚才被吓得心情很是不好,看见管家就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做事的!高家怎么会养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高管家低着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什么都不知道,就先开始道歉:“是是是!老奴有罪,少爷可是磕着碰着了?”
高铭帆更是得寸进尺,嗤之以鼻:“要是本少爷出了事,你早就没命了!”
说罢,高铭帆气冲冲地哼哧了一声,转头看向林朝旭,表情瞬间就变了、
“林公子这边请,家里还有其他景色。”高铭帆弯着腰恭请,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市侩的太监。
在路边等着两位少爷离开的高管家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人终于离开,高管家急匆匆地往花园里赶,却见盆栽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