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弥勒笃定异常的话,日暮太太露出惊讶神色,而一旁的日暮老头也满脸奇怪,直接开口询问: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就是从井的另一边来的,只是所走路径,和她有点不一样,落点也有些不一样,这次我过来,便是要从这里返回那边的。”弥勒淡笑点头,并微解释了下。
“是真的嘛?……很抱歉,我只是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日暮太太还带着点怀疑,微顿了顿后,又不好意思地致歉。
“没关系,这话听着确实有些……。”弥勒见妇人很客气,连忙摆手,这事情听起来,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希望顺着这话说下去,借口下一趟食骨之井,看能不能穿越,但是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妇人打断。
“唉呀,让客人这么站着,真是不好意思,还是先请到家里来坐坐,喝一杯茶吧!”
“是啊是啊!这件事情听起来很神奇,我还想听你多说一些呢!”日暮老头也没让弥勒拒绝。
面对日暮翁媳的邀请,弥勒有点目瞪口呆,因为这俩位,好像是一点也不担心戈薇啊!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怎么了,客人,有什么问题么?”日暮太太见弥勒沉吟不语,不由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戈薇都已经失踪一天,你们,难道不急么?报警没有?”弥勒最终没把问题憋住,虽说日暮太太先前有所惊色,但是确实并不担心。
“啊,原来是这个事情啊!我家戈薇很聪明,麻烦警察,多少有些不好。”日暮太太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像你说的,戈薇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事情,找警察来也没什么用啊!”日暮老头嘟囔着开口,一脸你年轻人,经历少的表情。
好吧!弥勒终于知道,女主角戈薇为什么那么心大,穿越五百年时空,遭遇妖怪乱世,没有害怕,没有担忧,相反还十分淡定的谈起恋爱,组队冒险,这心大是能遗传的。
日暮家人心大,盛情相邀,弥勒也不好拒绝,干脆脱鞋,入门喝茶,并跟老爷子唠起来。
“你知道织田信长么?”日暮老头在确定弥勒所在天文年间,约是十六世纪中叶后,便自兴趣盎然,他们的神社很古老,虽然不及五百年,但那个时期,正好是日本战国的巅峰。
“他啊!听说过,尾张的大傻瓜呢!”弥勒点头,这人他在华夏都久闻大名,在斋田道场时,自然有所留意,不过对方的名声并不好,人称大傻瓜。
“那看上去信长公还未发迹,那上杉谦信呢?”日暮老头恍然,又提起一个人。
“这人没听过,不过我知道关东管领叫上杉宪政,但关东已经没有领主听他的了,另外武田信玄我也没听过,只知道甲斐国主叫作武田晴信……。”
面对日暮老头的问题,弥勒摇头,他对日本战国名人,只知道四个半:织田信长、上杉谦信、武田信玄和德川家康,剩下半个是侵略过朝鲜的丰臣秀吉。
就这四个半,弥勒了解得还非常有限,而在穿越后,所看所闻,除了织田信长有‘傻瓜’之名外,其他四人约还名声不显。
“武田晴信正是信玄公!”日暮老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弥勒。
“啊?”弥勒有点意外了,原来那四人,并非全是名声不显,只是自己了解不够。
日本人民对于扶桑列岛战国时期,是充满向往的,就如同每个华夏人心中,都有个三国梦一般,日暮老头见弥勒不解,连忙如数家珍的说将战国风云来,什么甲斐越后,龙争虎斗,织田魔王,猴子太阁,德川乌龟,弥勒也听着,兴许用得上。
说起战国,老人家是唾沫横飞,直到太阳升起,日暮太太照顾儿子草太起床,把他送去学校,等回来后,已经是晌午,弥勒推辞要前往食骨之井,但是却被留住,说要留饭。
不得已,用过饭,弥勒想起来,在日暮神社,给香港的阿信警司去了个电话,告知他以后就用这个号码联系,便自挂断,正式出发。
日暮神社的阶梯鸟居下,马路的对面,御神木下的破木屋神祠内光线阴沉,木制台阶下,木栏砌成的四边井口,虽然看着枯朽,但实则还坚韧,四周的注连绳已经风化,弥勒绕井转了一圈,抬头看向台阶上的日暮翁媳。
“那么,子弥君,拜托了。”日暮老头望着身背长匣,绕井而走的青年,真诚的躬身,日暮太太也在他身后躬身。
“放心吧!”弥勒对两人点头,而后纵身便跳下了四边木井。
当脚落下实地后,感觉到的,只有略微松软,散发古怪霉味的土壤,弥勒有点错愕,抬起头,只见上面的日暮老头和日暮太太,正从井边探头望着自己。
失败了?我不能穿越?弥勒脑海里闪过两个念头,但随即想到关键一点,将身后长匣倾斜,打开匣盖,从里倒出一点星光。
“拜托了,四魂之玉。”弥勒将星屑般的微光握在手中,低声祝祷一句。
刹那间,弥勒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熟悉的光影,自眼前急速掠过,待得一切沉淀下来,再抬起头,上面果然已经不再是日暮神社的破木屋,而是一片天光。
微微的天光中,井壁上遍生青苔,藤蔓遍布,脚下井内的土壤中,也有了许多充满妖气的碎骸,因为妖怪借怨气往复来去,但是被扔到这口井中的妖怪骸骨,却会被分化消失,不再复活,因此人们便叫他作食骨井。
“看样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