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胆怯还要举例说明的?”
离心不解的看向郑润。
郑润双手交叠一抱,笑道“那是,朕想听听,离心都怯些什么?看看与以前的离心所怯的是否还是一样?”
“这个,好象不具可比性的,要知道,人的怯也是因时因地因事而变的,既然”
离心看上去很是诚挚的对着郑润道”好吧,离心所怯之事,说出来的话,那可是一堆一堆的,先说几样给郑皇听听也无妨,譬如怕黑、怕跟男子单独在一起、怕走夜路、怕怕”
离心认真的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道。
郑润听了,又是一阵轻笑,细细端详着如水月华下的离心,很久,方悠悠道“离心,你知不知道,你生小环以前最不怕什么?”
“最不怕什么?”
离心抬眸看向郑润。
“以前的离心最不怕夜与黑,她常常会于半夜三更之时,神出鬼没的出入于贪官污吏之家,或者,于月黑风高之夜,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夜色对于她来说,是如鱼得水的最好的天幕与工具。”
离心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郑润。
“真的?”
“真的。”
离心听了,抬起手,很是尴尬的挠了挠头“郑皇这个这个这不是在武功方面,离心什么都不会了么。这打不过了,不能再逞强了。有一句话说得好艺高人胆大,估计,这艺没了,人的胆儿也就小了”
郑润听了,伸出手来,拍了拍离心的肩“看来,朕是要重新来认识离心了。艺高人胆大的白衣女枭妃,现在成了胆小谨慎的红衣小怯妃了。”
说完,收起手,眉毛凝了起来,叹一口气“如此一来,朕倒是真正的担心了。”
“真正的担心?”
离心疑惑的看向郑润“不知郑皇真正的担心什么?“
郑润四下张望了张望,确认无人后,压低了声音“离心有所不知,对于这次纯皇换回离心,朕心里一直觉得颇有蹊跷,估计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应该也不是纯皇的本意。”
“哦”
离心看向郑润,若有所思的道“郑皇的担心不妨说来听听呢。”
郑润慢慢的踱着步子,缓缓道“其一,朕听说,那纯皇下完这道旨意,便去西域御驾亲征去了,而院将军在元宵节过后,早就与两位爱子一起,率领十万大军去了新凉与西域的边境驻守。此时,把离心换回新凉,便是离心与小环能安全到达新凉皇城,那皇城里,除了离心的妹妹尚可依靠,别的”
郑润摇了摇头“都不可信任。”
“依郑皇的意思,皇城之中,若那纯皇在的话,竟然是离心可依靠之人?唔,不错那还算这皇帝有点良心”
稍作思考后,仰脸看向郑润
“既然郑皇说了其一,那必有其二,其二又是什么?”
“其二,我担心,离心与小环世子还未到皇城,如今又功力尽失,恐怕半路上便被别有用心之人暗杀了。”
离心听了,心内吓了一跳。
这才刚刚穿过来,这小命儿就这么让人惦记了?若小命真丢了,那还去游什么皇宫?太不划算了,就呆这紫藤山庄里好了。
面上却极力的压制住自己不动声色,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方抬起头来“郑皇是不是高看离心了?刚刚离心在脑海里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那新凉国里,离心并没得罪过谁,而且离心的为人向来低调。”
“所以,这也是朕不解的地方,谁会用新凉国盈郡主的远嫁来换离心与小环世子的命?这用意为何?我亦是想不通。何况离心又是将军府里的嫡长女,谁没事吃饱了撑的”
“就是呢,谁会没事这么费劲,到最后还与将军府为敌了呢?是不是郑皇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疑疑虑过份了?”
离心其实想说,是不是您郑润郑皇疑神疑鬼太厉害了,想想不妥,便临时改了
然而,不知为何,离心说完这句话后,竟亦是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一种瘆人的凉凉的感觉由脚底往上冒。
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在心内自嘲这新凉国的名字改得还真是好,颇符合自己现在心里的预感,还真是新凉,新生出的凉意
郑润大约亦是感受到了离心的那抹惧意来,抬眸看向离心“离心不必害怕,还有大哥我呢,我会暗中派天涯海角一路跟随,在路途中保护离心,直到离心安全抵达新凉皇城。想来,到达皇城后,相对,应该可以安全许多。”
望着郑润眼眸中的坚毅,借着月华的氤氲,竟是有一种男性的光华在她的周身闪耀,离心心内暗思这个男人这时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颇有担当与让人放心的味道,若放在现代,自己会不会依旧与他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于自已而言,他至情至义的守护,任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温暖的。
只是,在离心的词典里任何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何必去麻烦别人?今日一欠这人情,不知何日能还,再说,两朝相交,各为其主
想至此,望向郑润的眸中,便多了许多的感激“郑皇,不必了,想我离心向来福大命大,便是这功力没了又如何?你这一说,离心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谁会对我这一介与世无求的女人过不去?新婚之夜的“以李换桃”之计就算了,这回若真是谁再想出这一出“以桃换李”来,那离心便独自携子去经历一回。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对离心如此高高相看。”
“可是”
郑润望向离心“离心可以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