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筷子落在桌上的声音“我就纳闷了,刑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投河自尽案,怎的一个一个的都屁颠颠的跑来旁敲侧击的小心套问?这眼中可还有刑部?可还有我这个刑部尚书?可还有死者为大的隐私?”
李崇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甚是激动的说道。
“爹爹,你误会了,兰儿不是兰儿不是跑来旁敲侧击的小心套问这件事的。兰儿不是这个意思。”
李容兰忙亦站了起来,看向李崇德“兰儿对这个案子并没有兴趣,兰儿仅仅只是想爹爹想娘亲了,才顺道到家里来看看的。”
“顺道?仅仅只是想爹爹与娘亲”
李崇德接口道“这新凉皇城哪家店是新开的,哪家店是刚开的,以为我刑部不懂吗?
那个新开的‘知红坊’到我‘尚书府’顺路吗?作为一朝之妃,回娘家,不事先通知一下吗?”
“爹爹,孩儿私下已跟皇上告过假了。”
“也跟皇后告过假了?”
“那倒没有,孩儿只说到皇城里购些香膏。”
李容兰诺诺的道。
李崇德听了,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爹爹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所谓礼多人不怪,什么事儿,都要事先明明白白的说好,堂堂正正的去做,这回家,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就不方方面面,枝枝节节都考虑周到了呢?”
李容兰见自己的爹爹是真的发火了,忙走到李崇德的身后,替李崇德捏着肩儿,急急的道“爹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下次不敢了。定一是一,二是二。”
“罢了”
见李容兰低眉顺眼的认错样子,李崇德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左肩上李容兰的手。
语重心长的道“兰儿,你要记住,你爹爹当了两朝的刑部尚书,审了许多的奇案,冤案,看了太多的是非曲折。这些案子本无大事,无非为一个‘钱’字与‘情’字,或是抢一个‘权’字与‘贪’字,或是争一个‘气’字与‘意’字。方衍生出这许许多多的刑事案子来”
“知道了,爹,孩儿以后一定小心谨慎,定不会莽撞行事。”
“唔,坐下来吃饭吧。爹爹的言辞也厉了些。”
“是,爹爹,多谢爹爹教诲。”
见李容兰小嘴儿撇一撇的,快要哭了的样子
画娘忙站了起来,对着李崇德道“哎哟,这是做什么啊,好了好了,尚书,兰儿这次回来,也没说是特地来打听你刚刚所说的这件事的,这不,是你自个儿说到容修的头上,方才牵出这么多话来的,怎的倒是怪罪起兰丫头来了?”
画娘颇是忿忿不平的说道。
云娘听了,忙对着画娘道“这尚书大人在教育孩子呢,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画娘听了,讪讪的坐了下去。
一边的绣娘见了,忙打着圆场道“大家还是先用膳,先用膳,这饭菜都快凉了,再不吃,又要麻烦陈妈拿去厨房里热热了?”
众人听了,皆各自坐到桌前,拿起筷子默默的吃起饭来
先前还一团亲融的和气瞬间消失殆尽
李容兰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心下思道听爹爹刚刚发火的意思,好似除了那皇上派大哥去刑部问了有关那丑女的事儿,应该还有人到刑部去了解案情了,这会是谁呢?
难道是惜王爷?
这样一想,应该十有八九他亦是去了。
那么,除了他,还会有谁?
想想当时,在那探香楼内之人
那西域的太子独孤西泠是不可能去的。便是去了,依着爹爹对新凉皇朝的忠心耿耿,爹爹肯定也不会让他进去,毕竟新凉皇朝刑部之事,不必向这西域之人汇报。
那么,还会有谁呢?
对了,这么一思倒是想起来了,还有那丞相府的大公子何喜。
难不成,这个何喜,也偷偷跑到刑部去问了?
难怪爹爹生气,想这个何喜,平时不学无术,专门在这新凉城里游手好闲
爹爹早就对他颇有成见,无奈碍于他爹爹何仁的庇护,一直未能找到这何喜做坏事儿的把柄,因此,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王法之外。
看来这次回家还是有收获的。
并不是自己一人关注着这件事情。
其实,在那丑女之身尚在刑部之时,自己便给了银子给蔷薇,让他买通了那看管身子的侍卫。
听蔷薇说,那侍卫一见到蔷薇,原来是尚书府的大小姐,而今皇上的妃子,容妃娘娘贴身的小丫头。
而且,又给了那么多银子,就只要看一下那丑女之身,长得什么样儿,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开开心心的带蔷薇去看了。
蔷薇细细的打量了之后,并没有看出与在‘探香楼’内的那丑女有何不同之处
回来后,便一五一十的禀告了李容兰实情。
李容兰听后,在心内暗笑一声这个丑女还算聪明,原来也知道清白的重要,怕哪一天抖落出来,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何况,还有个孩子。
谁愿意别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指指点点的说自己的母亲呢?
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也了却了自己的一大心头大患。
要知道,这个皇上,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实心眼儿,甚是知恩图报。
说不定哪天,两人再遇上了,这要是带进宫来,自己还有可能要受这个伶牙俐齿的丑女人的气。
当然,便是她不投河寻死,自己
总也有法子能想出来的。
正沉思间,就听李崇德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