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布满铅灰色的阴云,隐隐有炽白的雷光闪现。(.)
一座雄伟的大城,城墙皆由打磨方正的巨石堆砌。城头上,两排装戎整齐的士兵,弯弓搭箭,却含而不发。
城外,列着一阵规模惊人的重甲步兵。与城头上那些古装打扮的弓箭兵不同,这一阵重甲步兵,身上的甲胄,太科幻了。
虽没有配备现代化的枪械,可这些步兵手里的盾甲,竟是警用的防爆盾牌款样,步兵提着的兵刃,清一色的大马士革弯刀。
完全符合人体工程学的甲胄设计,穿套在兵卒身上严丝合缝,又不妨碍步兵的行动。这一阵重甲步兵,其奔袭速度,在平原之上,可以追击任何轻装轻甲的步卒。
在这一阵诡异的重甲步兵后方,有一位骑马的大将军,这位将军身着明光铠,猩红的披风猎猎生响,骑一匹汗血宝马,着实是威风凛凛。只不过,从这位将军跨坐在马背上的姿势来看,似乎这将军的胯下,有点不舒服。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敲响,装备惊人的重甲步兵阵开始向雄伟大城推进,每推进几步后,兵卒都会用整齐划一的用大马士革弯刀,拍击手里的警用盾牌。一时间,如此一阵奇葩的玩意,竟推进出一股子无敌的气势。
只不过……
“嗖!”
一道冷箭,仿佛从天穹上的铅云深处射下,白利的电芒闪烁,眨眼之间,冷箭射穿了骑马大将军的脑袋。
这道冷箭似是在给城头上的弓箭兵发令,“嘣!”一声整齐划一的弓弦嗡鸣,一道箭幕,泼洒向正在推进的步兵军阵。
“嘣!嘣!嘣!……”
沉闷整齐几乎都在一个音调上的弓弦嗡鸣,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响起整整九次,九波箭幕掠过步卒兵阵后,这一轮齐射,停止了。
向城墙推进出近百步的重甲步兵军阵,被这十连发的箭幕齐射,反推了回来,兵阵有点乱,却还能看出一个方方正正的轮廓。只是那警用盾牌款样的大盾上,被箭头砸的坑坑洼洼。
震天的战鼓平息了,步卒兵阵后方,又跑出一个骑马的大将军,马换了一匹,之间那匹汗血宝马已经被踩踏成了肉浆。
大将军也换了一个,这个将军比之前那个瘦弱一些,可身上的甲胄依旧是光亮的明光铠,那猎猎的猩红披风,根本就在告诉城头上的神臂弩,来射吧!这个又是诱饵。
稍微修正一番后,重甲步卒军阵再次推进,那么恐怖的箭幕,都没造成任何一个步卒的伤亡,这给了军阵步兵们信心。果然就如主公说的那样,只要阵型不乱盾牌与铠甲不破,此阵无敌。
“呜呜呜呜……”
突然,城头上的牛角号吹响,刚刚完成十连发的弓箭兵开始变阵,巨大的弩车也推了十几部上来,弩车上架着的箭矢,箭头都有拳头大小,如此一箭下去,哪怕射不穿盾牌,也足够将一排步卒震飞!
“嗖!”
又是那一道冷箭,之取明光铠的大将军,这一次,如此一箭干脆就把那冒牌诱饵的脑袋打碎了!
“嘣!”
十多部弩床齐射,步卒军阵的前两排士兵,手里的盾,碎了。
一轮齐射就将这个无敌兵阵砸了个七零八落,只不过,明明已经溃败的兵卒们,却没有一个逃命退缩,哪怕手里的盾牌碎裂,哪怕那样一箭砸上来会震破内脏震飞起来,残缺的重甲军阵依旧按照战鼓的指引,艰难的向城墙推进。
鏖战不可避免,城头上的弩床装载速度很慢,每发一箭,中间都会停顿很久,这就给了重甲军阵向前推进的时机。
足足三轮齐射后,军阵已经推进到城墙近前,而城头上的滚木雷石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些兵卒爬上到一半时,狠狠的砸下去。
一个重甲兵卒扔掉了盾牌,从后腰摸出一把手弩,手弩上安装着一个无比精巧的飞爪,看样子是用来抓住城头,方便兵卒们攀爬。
正待这个兵卒欲将飞爪射上城头时,沉闷窒息的铅灰色天穹,起了变化。
一抹耀眼的紫光在云层间飞窜,躲闪着炽白电弧的捕捉,同时将阴霾的天幕划开一道口子。
如万千只飞鸟齐鸣,刺耳的尖啸声压制住战鼓,也压制住战场上的惨烈呼喊。
“咔嚓!”
雷鸣撕破大地,碗口粗的雷霆劈落下来,更将空气里挑染上酸麻的细碎电弧。
雷霆平息后,裂成两截的天穹幕布上,无数炽白的电弧汇聚起来,形成一张扭曲怪异的人脸。人脸上一双圆睁的眼睛,瞳孔内是深邃的星空,点点星光很是璀璨。
这等惊人的天象变异,直接将鏖战双方震惊了,异像平息后,一个咆哮,在雄壮大城的深处响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而另一个咆哮,也在城外空落落的营寨的响起。
“我艹你大爷!教父!我艹你大爷!你不是不会害我么?你不是说坑了我没一毛钱赚么?你还有脸来?传我军令!就是那个死胖子!给我杀杀杀杀杀!”
两声咆哮过后,天穹上那张扭曲的脸,爆炸了!
天地间的距离仿佛无限制的拉近,又好像是天塌了!无数细碎墨黑的光束从天外坍塌进来,接天连地的一瞬,大地被恐怖的黑火烧沸了!
待到一切平息之后,哪里还有天,哪里还有地,之前的城池攻防,宛若梦一场,只剩下一朵飘零的白色火焰,随着无形的侵蚀,渐渐熄灭。
…………
一只臭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