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霹雳闪过,紧接着便听见轰隆隆几声雷鸣,震动的破庙中落下些许的浮土,借着光,岳不群看见那人穿了青色的宽松道袍,光头没有戴帽子,只简单挽了个发髻,别了根木头簪子,登白色袜子裹腿,黑色布鞋,不是别人,正是沈图!
沈图可没搭理岳不群,只是又在他几个穴道上点了一点,算是保险,沈图知道这《紫霞秘籍》练到精深处,可是能冲破点穴的,沈图看向了林平之,把手中的人头往他身上一丢,说道:“看来你还是练了,真是……不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只练到了第一层,针法也只是熟悉了而已,不然也不会只让他们瞎了眼睛,没要他们的命,丹方也没吃,剑法没看着,应该没落下,不错,不错!”
看着沈图笑嘻嘻的脸,林平之无端端生出一种恐惧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这个人,虽然练成了辟邪剑法,可却更加的不敢和沈图动手,不想居然在这里碰见了,而且他还一口说出了自己现在的功力,林平之道:“难道……你也练了?”
沈图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是练了,可我和你练得不一样,我却不用照秘籍上说的那么做,自然而然便成了!”
林平之大叫道:“不可能!我也试着那么做过,可是,可是,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那种痛苦不堪,像是将整个人丢到热锅里炖一样!像是把整个华山的蚂蚁都丢你骨头缝里!根本忍受不了!!”
岳不群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知道是在谈论《辟邪剑谱》,可却没有说里面关键的地方,急得他百爪挠心一般!
沈图笑道:“如今你自由了,不再是华山的徒弟了,名门正派这个幌子也是该丢一边去的时候了,可是,你报了仇,杀干净那些青城派的人之后,你要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林平之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手,“我现在只想报仇!”
沈图耸了耸肩膀,道:“去吧,记得有事到华山派的剑气冲霄堂找我!”
林平之想了想,说道:“华山派根本没有这个地方啊!”
“马上就会有的,”沈图看着岳不群的眼睛笑着说道,“就是把正气堂改个名字而已!”
沈图的这么一句话顿时激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一个机灵,岳不群更是歪了身子,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华山派的正气堂就是正气堂!绝不会再叫那个名字!”
“那是你的华山派,”沈图将身子探过去,说道:“我说的,是我的华山派!”
沈图用剑指了一圈躺在地上的华山弟子,接着说道:“你的华山派就在这里,真是齐全的很,而我的华山派却在华山上,和你没有关系!”
宁中则冷笑道:“不可能!就算你找人占了华山派的基业!官府和江湖的同道也不会认同!”
“为什么不会认同呢?”沈图笑着说道,“不就是没有那份掌门印信嘛?我这不是来拿了吗?不要着急,”沈图用剑点着岳不群的喉咙冷声问道:“告诉我,你放在哪了?”
“休想让我说!”岳不群道,“当日不收你为徒果然是对的!否则,江湖上定然会多一个魔头!平之!看在我是你师傅的份上,杀了他!”
“……”林平之看看岳不群,又看了看沈图,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岳不群又道:“只要你杀了沈图,我便做主将灵珊嫁给你!”
沈图笑了,转过头问林平之,“你会要吗?”
林平之脸色苍白,不是吓得,而是气的!他道:“岳先生!你女儿与令狐冲是心心相印,青梅竹马,你这么说,置我于何地!至令狐少侠于何地!至你女儿于何地!”
说完,这林平之向沈图一抱拳,甩了袖子便出了庙门,跨过院子中的十余具无头死尸,牵了一匹马,向着西南而去,不多时,他又反转回来,将院中的令狐冲横着抱在怀中,对庙里说道:“令狐冲我带走了,省的让他留在这里早晚伤心!”
“好好练剑,休辜负了自己!”沈图也回头大声说道。
看着林平之冒雨出奔,沈图笑了笑。他是笑了,岳不群却后悔不已,你和我女儿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难道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的让女儿嫁给令狐冲的好,至少也有个好归宿!
岳灵珊这时也是悲从中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伤心,她只知道父亲亲口将自己许给了林平之,而林平之拒绝了,原本一开始还有些期待,还有些羞涩,和对大师哥的愧疚,如今,却只剩下了一丝疑问,难道我就没人要吗?!
沈图笑着看向了岳不群,笑道:“你说没收我是对的?没错,你没收我为徒,这让我很难过,不过我也很庆幸,因为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华山派的剑法,忘了你这个华山派掌门的品性能力。守家犬一只,是自己的食你护着,不是你的你也护!当日把我打落山溪,不就是怕我去偷他林家的辟邪剑法吗?你想留着自己去拿!道爷原本不想去的,可如今不光去了,还学了,你能奈我何?!看看你的这帮徒弟!哪个能成器?只有个令狐冲还可以,却也是另有机缘,和你这个当师傅的没有什么关系!幸好,我不是你徒弟!”
已经恢复了情绪的岳不群问道:“那《紫霞秘籍》也是你拿的?”
“是我拿的,令狐冲可是够迂腐的,竟然一点也不学,与其放在桌子上被劳德诺拿走,倒不如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