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以高明至极的心法,把握到道信和智慧的弱点。
要知他们潜修多年,又是修得善于隐忍奴化自我的佛门心法,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兴起攻击别人,诉诸武力之心,今趟为了慈航静斋,也为了和氏璧,可说勉为其难而背此重任。
现在沈图的每一下动作,每踏一步,其中无干隐含某种玄奥的法理在内,就像他们在观看清泉在石上流过,青山不碍白云飞翔的大自然动人景像,要去便去,要住便住,出没自在,聚散逍遥,顿令他们无法兴起干戈之意。
当然他们不会坐视沈图就这么飘然离去,一旦进入宋阀的岭南,若是沈图所代表的寇仲和宋阀结盟,那么,天下便再没有李唐的伸展,佛门的地位,也随之会跌下神坛,他们没得选择,只有勉强出手,但已有违佛家之旨,生出无绳而缚的不佳感觉,大大影响他们的禅心。
转瞬间,沈图已经越过道信和智慧身旁,后两人对视苦笑。
纵使以他们的眼力和修为,亦感到沈图无论智慧武功,都是深不可狈,他们脸色郑重,开始相信李唐传出那个留言,难道说,慈航静斋真的是覆灭在了这个道人手中?
想到此处,两人动手了!
沈图眼前一花,一对巨掌迎面推来,看似没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没带起半分劲气狂风,可是沈图却知对方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无论作何闪躲退避,仍逃不出佛掌的笼罩。
沈图瞬时运起丹元,双掌迎上。
“蓬”!
四掌对实。
发掌拦截的正是智慧大师,近百年的佛门正宗玄功立如长江大河般倾泻过去,岂知竟是毫不着力的虚虚荡荡,以智慧大师古井不波的心境,亦要暗吃一惊,收回部份功力,怕就那么把沈图震毙。
沈图应掌像断线风筝般往后飘飞,到达战圈外,眼看要由那里来就要回到那里去,沈图忽然改变方向,猛往上升,又使了个千斤坠安然落在智慧身边!
如此战果,智慧固是意料之外,他和道信两人定下的战略,就是要教沈图进不得岭南宋阀,与这年青高手比拚韧力和耐性,直至他斗志尽丧,袖手认输。对沈图对此战力却是始料不及。
沈图此时心中没有杀机,对于这些修佛修到骨子里的人,沈图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们什么,因为对于狂信徒来说,异教徒说什么都是错的,他只是想要快些进入宋阀,然后将宋缺的女儿嫁给寇仲,两项结盟合作,大势已成,早日统一中原,北伐草原!
可惜,沈图修行多年依旧是有一个顾头不顾尾的性子,这斩杀了梵清惠,灭了帝踏峰,但是,梵清惠虽死,她所待的影响力并未消失。
在佛门四大圣僧之二拦截沈图的时候,当日和沈图在帝踏峰交手的宁道奇却先一步到了宋阀之中。
宋缺静坐在磨刀堂中,将一杯茶水递给了有些疲态的宁道奇,这个人和自己相交多年,平时都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却不知为什么今时今日却让他露出了疲态?
宁道奇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脸上愁苦之色较之这杯浓茶更深,他张了几次嘴,才低声道:“梵清惠,死了!”
“什么?”宋缺皱眉道,“她内力不俗,寿数不会短,你莫要开玩笑!”
宁道奇摇了摇头,“不是寿终,而是,死在了别人的剑下!”
“更不可能!”宋缺摇头,“难道是傅采林?不对,他如今护着高丽,离不开身,那杨公宝库据传被他们高句丽所得,不禁中原江湖中人前去高句丽,长白山的王薄,突厥,室韦,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高句丽,他离不开,除了他,还能有谁能胜得过用剑的梵清惠?”
“还有一个人!”宁道奇眼睛迷上,“沈图!”
沈图曾与祝玉妍和石之轩那种顶级高手对敌,也在宁道奇的手中剑斩了梵清惠这样的宗师人物,更是在眼下对道信大师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脚,仍大感头痛。最要命处就是这一脚发出的气势劲道,产生出庞大无匹的压力,竟能够把他的感官完全笼罩其中,连肌肤也如被针刺,失去往常的灵锐。
寸步难移下,道信大师脚速骤增,疾取他腹下气海的重要部位。
“好狠的和尚!”沈图身体虽像被万斤重石硬压看,灵台仍是一片清明,立即双掌下按。
“蓬”!
沈图应脚斜冲而起,殿下智慧大师亦如影附形的凌空从下方赶上,双手盘抱,一股气柱立时冲天而至,直击沈图背心。
沈图则心叫好险。
他虽是体内凝了金丹,道法也是通玄,但是,他的肉身却还是凡人,心脏震碎了他也不会保证不死。
自出道以来,连他都记不起有多少次给人围攻,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至极。所以刚才挡道信大师那一脚是以太极的泄劲为主,顺势拔起的则是要脱出这禅门高僧的劲气场。
沈图一声长啸,凌空翻腾,变成头下脚上,然后掌化为指,剑气全力激发,痛击在智慧所发气柱的锋锐上。
“轰”!
劲气四溅。
智慧喷出一囗鲜血,翻翻滚滚的硬被送往距离殿顶近十丈的高空。
智慧低暄佛号,往下落去,降在道信之旁。
两人心中均以为此战已经接近尾声,暗道沈图无论如何厉害,总与智慧大师近两甲子的功力有一段距离,智慧受伤,那沈图自然也不会好过,如此之后,恐怕没有一旬半月难以回复,该无再战之力,便是到了宋阀见了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