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查尔斯,把挂彩的人带过来!”
中尉喊了起来。接着,建筑物里立刻又被另一种惨叫声灌满。b排幸存的弟兄们扶着d连的所有伤兵进入了建筑物。哭喊声,惨叫声和呻吟声立刻刺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波兹克掏出一枚红外线标记弹丢到墙角,然后对着步话机喊道:“哥曼德40da呼叫蓝色29,哥曼德40da呼叫蓝色29!完毕!”
“蓝色29收到,完毕!”
“登陆点已建立,不要向蓝色970东面七十码的一处红外线标记点开火。我重复,登陆点已建立,不要向蓝色970东面七十码的一处红外线标记点开火,完毕!”
“收到,哥曼德40da!”
波兹克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在痛苦地扭动着的伤兵,皱起了眉头。有一个人的脚踝被打断了,脚弯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形状。有些人失去了手脚,血肉模糊的肌肉和血管暴露在外面。有一个人的肋骨露了出来,红兮兮的骨头随着肺部的呼吸一张一缩。有些人头上都是血,缠了好几层纱布都没用。医护兵忙得焦头烂额,他们恨不得再长出一只手来减轻压力。啊!惨叫声切割着波兹克的耳膜,使他快要发疯。
“第四十二突击营进入蓝色区域!”步话机再次响了起来。波兹克中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对手下大声喊道:“a排能动的人。都跟我来!”
“呼啊!”有人大声回答道。
空中炮艇机开始向着陆区周围的敌军狂轰滥炸,第四十二突击营的直升机编队趁此时机冒着漫天炮火,歪歪扭扭地降落到指定地点。士兵们跳下直升机。跑到路边。待士兵们全走完之后,直升机编队迫不及待地拉高,赶紧逃离出这片可怕的修罗场。
天旋地转,根本分不清是谁在开火,哪里在开火。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各种弹道如同银针般飞来飞去,交织成一张连老鼠也爬不过去的死亡之网。叫骂声喊成一片。飞弹拖着细烟在街道间乱窜。咚!爆炸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
一辆坦克停在路当中,用120毫米主炮和12.75毫米机关枪向楼上的敌军猛烈轰击。就在这时,嗖!一枚飞弹窜了过来。一头扎在坦克上。轰!坦克的炮塔像玩具一样被掀起。致命的冲击波和钢片将坦克周围的人放倒在地。
一个满身是火的坦克驾驶员挣扎着钻出被炸毁的坦克,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一些士兵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坦克周围。把伤兵拖到路边掩体后面。还有一些士兵躲在坦克后面,利用坦克作为掩体掩护队友抢救伤兵。
“医护兵!”有人喊道。
啪!一颗致命的子弹狠狠地打中了梅德森的脖子。梅德森头一仰,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他的步枪也摔倒在一边。噗嘶嘶,淡红色的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波兹克中尉冲上前,抓住梅德森拼了命地拖到一堵断墙后面。
“医护兵!”中尉咆哮道。
噗嘶嘶,鲜血还在向外冒。梅德森张着嘴。瞪着眼,他想呼吸。但是却吸不进任何气体。波兹克中尉手忙脚乱地掏出止血布,按在梅德森的伤口上,对梅德森说:“坚持住,和我待在一起,看着我的眼睛,呼吸,你不是还要开五百英亩的农场吗?坚持住,马上你就可以回家了。”
“医护兵!”中尉抬起头,再次咆哮道。
梅德森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蹬着双腿。他的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波兹克的领子,他的嘴里和脖子上都是血,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终于有一个医护兵跑了过来,开始抢救梅德森。波兹克握着梅德森沾满鲜血的手,不停地说:“坚持住,快呼吸啊,你会活着回去的,去开你奥地利的小农场。”
中尉扭过头,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那辆被炸毁的坦克。突然间,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坦克后面,定睛一看,那是弗洛茨中士!
弗洛茨趴在坦克后面,向敌军士兵射击。不一会儿,弗洛茨就打完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他缩回身子,哗啦一下拉下枪栓,取下空弹匣。他无意间抬起头,正好也发现了波兹克。
弗洛茨朝波兹克苦笑了一下。
轰!一道刺眼的闪光如同闪电一般劈在坦克上,波兹克和医护兵连忙扑倒在梅德森身上。炙热的火球再次把坦克抱住,各种碎片如同下雨般噼里啪啦地浇到地上。哗啦啦,波兹克和医护兵的背上浇满了碎片。
当波兹克抬起身子时,发现梅德森冰凉的手仍旧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只不过这时梅德森已经没气了。
中尉回头看着身旁那辆被炸了两遍的坦克,顿时惊呆了。他看见原先弗洛茨趴着的地方变成了一滩血泊。弗洛茨的尸体摊在血泊上,被炸成了两截血肉模糊的有机物,活像一块被砸烂的草莓蛋糕。黏糊糊的内脏流了出来,各种不可思议的肌肉血管和神经暴露在空气中,将空气涂成血腥味。
波兹克呆呆地看着弗洛茨的尸体,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砰!敌人打中了火焰pēn_shè手的燃料罐,引发了一场大爆炸。火焰直接将火焰pēn_shè手撕裂,片片燃烧着的肉块被抛向四面八方。但是波兹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步话机内传来其他单位的士兵们的嚎叫:“第六三九单位,向右移动两百码。消灭西南角的守军!第三六三单位向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