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雨急切地问:“宛如,你不会是因为他伤心吧?他怎么对你了?你们吵架了吗?是在信里吵的架吗?”
一滴泪水从胡宛如眼里落下,她还是没有回答,仍旧默默地朝前走着,秀发埋没了她的脸孔。
张思雨说:“上次我还给你说,他就没有把你当回事,去年寒假前他考试考砸了,我们在男生公寓楼下等了他那么久,后来你说你喜欢他,说你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可是真心地知道你对他那么好,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对不起你,惹你生气了呢?”
张思雨没有注意胡宛如的表情,她拿着他们班的信边走边说。走到体育场门口时,恰巧遇见了他们班上的一名男生,她就把信件给他让捎回去。
“要不,我们也去体育场转转?”张思雨转身问胡宛如。
胡宛如点了点头。
张思雨这才注意到胡宛如的眼睛红红的。
“宛如,你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张思雨抓住她的胳膊问。
“思雨,他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给我写?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提前一周来学校?可是并不是我不想早点来,而是我妈妈不让我来,妈妈用身体堵着门说什么都不让我走。呜呜。”胡宛如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宛如……”
“我知道我没有兑现诺言,可他总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解释一下吧。”胡宛如再也忍不住泪水。
“宛如,你先别难过,咱们再往里面走走,门口同学们出出进进,人多眼杂。”张思雨说着就跟她朝体育场中间走去。
这是胡宛如和张琰常常来的地方,那是在他们“五楼之约”三天后的下午,当时,阳光斜照在体育场上,足球场周围的跑道上,一棵棵树投下长长的影子。
那天,她给他讲起了自己的哥哥,讲起了她过去的事情;他给她说他初中时晚自习放学后那个有趣味的“车轮上的乐队”,他还问她087兵工厂在深山里究竟有没有“神秘车间”?
“思雨,我心里难受极了,起初我一直觉得他实习可能很忙,没有时间给我写信,于是我就时时等,天天盼,可是一天、两天、三天……我等了这么久,居然连一封信都没有等到。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胡宛如说,“我根本联系不上他,汽01班除了他,我就只认识赵波涛,张欣然是赵波涛的老乡,我想从欣然那里打听到汽01班的地址,可是她也没有。”
张思雨和胡宛如在足球场边缘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胡宛如说:“我不知道他的通信地址,可他知道我的呀!所以,我就只能等他的信,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我就傻傻地等,就这么一天一天地等,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给我写信。”
“今天已是他实习的第63天了,而我63天居然等不到封信,哪怕只写着一个字的信我也没有见到过。”胡宛如说,“我天天都往信箱跑,就连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目光在看我,他怎么就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
“这个……”张思雨突然不敢轻易说话了。
“思雨,你说得没错,在他面前我一直很下贱,都低到尘埃里了,是我主动地追着他,是我被他写文章的才气所吸引。我一直以为他很善良也很真诚,不会伤害我,原来,沉默和冷漠才是最痛的伤害。”胡宛如说,“你还记得上学期寒假前,我们在男生公寓楼下等他时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啊,那天特别冷,寒风飕飕直往衣服里灌,我们的脸被冻得又红又紫,当时我都要被气炸了。”张思雨说。
“张琰下楼后,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他的吗?”胡宛如问。
“那天我非常生气,他一下楼我就冲着他说,你有点风度好不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宛如,我想,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傻乎乎的在冰天寒地里等你,你看看,哪有像你这样的男生?我鄙视你!”张思雨回忆说。
“你说得对!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是个傻瓜,他一点男子汉的风度都没有,我是没有提前到校,那他也不能这么小气,这么吝啬,这么较真,我的难处又给谁说?他好歹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可是他居然这么绝情,难道连一点点往事都不念?”胡宛如说。
斜阳洒在体育场上,两个身影从足球场上的茵茵草坪上起来后,又沿着跑道在树影里慢慢走着。
足球场上身着球队队服的同学们活力四射,龙腾虎跃,“草坪乐队”的同学们吹拉弹捻,浪漫惬意,体育队的同学们在远处的篮球场、排球场上激情地奔跑着,陶醉在他们的世界里。
“宛如,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难过。我觉得你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前段时间我还问你爱情是什么?那时,你的眼睛里还闪烁着幸福,从那时起,我就开始默默地为你们祝福。可是这次一见面,你怎么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把我都给弄糊涂了,你先别哭,哭了伤身体。”张思雨说着就帮她擦眼泪。
胡宛如说:“有时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我可以为他去做一切,他让我去死我都愿意。如果我哪一点做得不好,他完全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改,就算他不喜欢我了,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待我?”
胡宛如突然转身,一下子扑倒地张思雨的肩头,放声大哭了起来:“思雨,我一直把他当作最喜欢的男生,你知道吗?”
“这个张琰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