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琰觉得这段文字应该平和地娓娓道来,他看了看稿子,然后,把语气和声调都降了降,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地说着:“我们是94级新生,上到二年级时国家取消了包分配政策,父亲一直担心我找不到工作,担心我成不了商品粮,解决不了农转非……现在我很自豪,到了浩达就圆了父亲的梦,他终于看到我跳出农门成了干部身份。在这里,我要感谢浩达,我将好好努力,不辜负厂里对我的重视和关心……”
“砰、砰、砰……”突然有人敲门。
“谁?”张琰赶紧把稿子对折装进裤兜,冲着门问。
“我!安鹏飞!”门外应道。
“噢,来了,来了……”张琰赶紧拔掉宿舍门后边的插销,拉开门。
个子高晃晃的安鹏飞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毕业生,他叫周福贵,这段时间的培训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已经成熟人了。
宿舍里没有凳子,平时张琰写东西都是坐在床沿上写的,他俩进来后张琰只好招呼着:“坐,你们坐,两个床边都能坐。”
“你这房子没凳子?”安鹏飞问。
“是啊。厂里就这条件,没办法。”张琰说着坐到了对面舍友的床上,然后请他们俩坐在自己的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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