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迅速卷上了马渊献的脚脖子,巨大的牵引力往后一扯,让他咚一声覆面砸在地上!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整个灵殿之前的地砖开始松动起来,像是地底有一个巨型的庞然大物要挣脱出来,龙柱开始不断椅,碎石从顶端不断砸下,天崩地裂,整个大殿都在晃动。
姜檀心跌跌撞撞,扑身抱上离她最近的一根廊柱,暂且稳住了平衡。
可花间酒就没那么好运了,他重心全失,嘴里不停“诶诶诶……”得叫唤着,整个人开始仰面倾倒,脚跟不住地往身后退去……
“笨蛋,后面是地渊!”
叶空没了银枪在手,腰际被那可恶的藤蔓缠得死死得,他眼瞅着花间酒一步踏错,大吼着提醒他,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已整个人都坠了下去……
一脚踩空,花间酒大叫着掉落深渊,那凄惨的叫声显得十分空旷,可竟是十分诡异的由远及近,本该粉身碎骨的他,转眼又被藤蔓高高抛了起来!
花间酒头朝下,脚朝上,整个人被藤蔓缠成了个大粽子,嘴里“啊……啊……”地大叫着,像只肉球从所有人面前飞过,顺带着撞飞了好不容易站稳的太簇。
花间酒直径被拍在了石壁上,呕出一口老血来。
地砖已尽数破裂,姜檀心抱着廊柱,差不多能看清楚这庞然大物的全貌来——
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型情花,花瓣肥厚,殷红的花瓣颜色暗沉,烂漫四开的花心里是沾黏着液体的一圈獠牙,那花心大如石磨盘,简直是一口一个人的节奏。
小情花嗜血,这种各头的千年老祖宗,想必一口一个都不够她老人家塞牙缝的!
挥舞地藤蔓从它粗壮如柱的花茎上横生开来,像章鱼的触手一般,可以准确判断美味血肉的所在地。
如蛇游弋,圈上猎物的脚踝四肢,像甩麻花一样,不拍死你也晃吐你。
花间酒被拍得眼冒金星,连叫唤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被吊着晃来晃去,情花祖宗似乎并不打算立即吃他,只想将他折磨得精疲力竭,待其昏死过去,好做成人肉腊肠来吃。
叶空抽出靴掖里的匕首,方在站得远,好在没有被磁石吸走,这会儿到成了救命的武器。
他一脚踩着越勒越紧地的藤蔓,一边拿着匕首不停割着,蔓藤皮厚,下了死力气也只是见了一点绿色的汁液来。
起了杀心,叶空双手握着匕首,使上了吃奶劲儿狠狠往下扎去!
要瞅着藤蔓吃痛往回缩了,却没想到,那坑死爹不偿命的花间酒一边叫着一边荡了过来——两条藤蔓就地交缠,由着花间酒原地打了无数个转儿,竟让藤蔓拧成了一个麻花结!
“你丫自从下地之后,你有做对一件事么?!”
叶空几乎奔溃,认命得收起匕首,去捞花间酒的身体,转着他的身体,争取把这破麻花结给解开咯。
这边一顿糟心,那边也没好着哪里去。
太簇被勒着脖子,双脚离地,在空中滴溜溜转,面如猪肝色……
马渊献脚踝受力,整个人飞上飞下,忽左忽右,下地之前吃得肉汤尽数吐了个干净……
陵轲又好些,在挥舞地藤蔓间灵巧穿梭,闪身躲避,点膝腾跃,只不过随着触手原来越多,他也渐渐不能支撑,手腕上已然细小的藤枝缠了住……
士卒们就更不必说了,叫得更杀猪的似得,不是让洞壁撞成了肉泥,就是两人在空中友好会面,撞了个脑袋开花,鲜血淋漓……
混乱不堪,群魔乱舞,怎一个惨字了得!
姜檀心缩着脚抱在柱子上,游弋在下头的藤蔓兜兜转转,就是不肯走,它们仿佛嗅到一股血腥之味,但这股味道太过熟悉,又情花果亦有情花血,它们分辨不出,不想放弃,亦不会轻易的进攻。
渐渐得,情花老母似乎玩腻味了,它发了狠似得抖了抖肥硕的身躯,高高将触手上的血肉之躯抬起,往自己长着獠牙的花心塞去——
这种死法太他娘的憋屈!
可挣扎无果,众人接近绝望之时,主茎处突然凸出一块许瘩!
那个疙瘩像它的心脏,不停的滚动搏击,然后,众人清楚得看见一柄刀锋,从里面艰难刺破了它的外皮,一点希望从心底燃起,他们等候着奇迹的发生,那刀锋会一路顺畅的划拉到花心,一刀劈开那令人恶心的獠牙嘴!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那么艰难坎坷。
主茎皮硬肉厚,刀锋只破出一点儿,就死活拉不动了,大家伙真是连屎粑粑都要急出来了!
这时,一声囫囵难测的闷声从里头传来:
“把磁石转过来!”
有道理c聪慧的酗子!
众人面面相觑,谁去完成这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呢?看着互相都被捆成了粽子,泪水充溢,唉声连连,兄弟,你是开玩笑吧?
“喂,那个鸟窝头,你离着最近,你荡过去用脚把它夹过来!”士兵甲朝着叶空喊道。
“神经,你夹一个我看看!”叶空毫不留情的反击。
“噗嗤”
花间酒很不给面子笑了场,他依旧倒挂着,在叶空勉强晃来晃去,跑了个媚眼道:“鸟窝头,你还真认了……”
“……”
这种生死关头的诙谐,属实难得,这种地域崖边的打趣,弥足珍贵。
不过笑谈,真正四两拨千斤的任务还得交给姜檀心。
在被众人忽视的角落廊柱上,她一点点从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