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拓跋骞哑然无语,马雀榕的骄横纨绔,他比谁都清楚,这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倒是他从未料到的。
“她,她在里面?”
不知怎得,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咳,鲁显,开门去”
点到名的随从应了一声,绕过轮椅上的拓跋湛,推开了铜门,里面的情形把门外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发鬓凌乱的女子扒在门缝边上,外头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泪水浸湿了她的睫毛,道道泪痕纵横在芙蓉面庞之上,花了精细的妆容。
衣领大开,雪肤玉脯暴露在空气中,一道道血红的指纹与上,脏污下是大片挣扎的淤青,一朵浅色牡丹在衣领下的肌肤上若隐若现,宣示着主人的身份和不久前不堪的遭遇。
不等吃惊的拓跋骞回神,马雀榕已尖声扑了上去!
“啊!”
应声而叫的不是拓跋骞,更不是拓跋湛,而是一边的侍从大汉,鲁显!
“你发什么疯!”
拓跋骞震怒了!他胸膛起伏,一股火从心肺一直烧到脑门心,什么女子的忠贞,什么受了伤,这他娘的到底算怎么回事?!这么衣衫不整,见人就咬的泼妇,居然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太子妃,此刻的拓跋骞想死的心也有了,若不是马嵩的关系,这样的女人便是送给鲁显,他也肯!
“你!你这个坏东西,你还敢凶我?什么女人如衣服,你偏要这般糟蹋我,才遂你的心,如你的愿么……”
留下一口深深的牙齿印,马雀榕哭嚎着瘫软在地,方才在牢房里丢了贞操,却没想到那贼人看到自己的牡丹胎记,便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将她独自一人丢在了那里。哭得歇斯力竭的她昏睡过去,待醒来已是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她匍匐着摸索,除了地上黏稠的血迹,她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方向。
她害怕至极,也怨恨至极,她不知道是谁这般贼子贼心,将她这样截掳来,她知道父亲一定在到处找她,她要回家,她要报仇,谁毁了她的身子,她便要了谁的命!
可在门开的一刻,她见到方才侮辱自己的贼人就站在太子的身后,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拓跋湛,她懂了,也明白了,她气极也怄气极了!自己不是毁在拓跋湛手里,是因为姜檀心替代了自己,但眼前这个大汉分明就是方才的欺辱自己的贼子/成灰也认得他的样貌!
她不管不顾的扑身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她杀不了他了,因为那个操纵她一生荣华富贵的男人就在那里站着,坐实了一切的阴谋,一切的悲剧都被赋予了畅通无阻的执行,她除了认命除了委屈,别无二路。
“真是丢尽了我的脸,你还不起来!”拓跋骞扬手一挥,甩掉了拽上自己衣袍的纤手,厉声呵斥:“鲁显,你惹她了?”
“属下不敢,属下从未见过马秀,方才也是一直跟随在殿下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
“你胡说!”
马雀榕尖声叫道,她素手纤纤,指尖一指,血泪控诉:
“你别再演戏了,你侮辱我在先,现在又联合他一起羞辱我,我马雀榕不是好惹的!”
鲁显嘴唇开阖,终没有吐出一个字,他心中嗔怪:他有一个相貌相似的孪生弟弟不假,可弟弟在老家,从未来过京师,这又是如何说的通的事情?且不管面前的女人是否在演戏,他都不可能承认,一来为了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弟弟。
“马秀息怒,恕属下实在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属下与你从未相识,也未有一面之缘,何时侮、侮辱与你,属下贱命何足道哉,您若生气再咬来便是,只是这有损名节的话切不可再说,属下真心实感,绝无一句虚妄之言”
马雀榕懵了,拓跋骞也糊涂了起来,这拖拖拉拉一笔烂帐,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烦乱之下他背手扭身:
“鲁显!不必多说,把她给我带走,这东厂炼狱真他娘邪门,本太子一刻都不想多呆”
话毕,阴毒的扫了轮椅上的拓跋湛一眼,阔步离开。
马雀榕睁着迷惘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里也只听进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名节?呵呵,名节?
失魂落魄的垫着脚步,如行踏在刀尖上一般,从脚底刺痛至心,她一步一晃,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走过拓跋湛的身边,出乎意料的,被他攥住了手腕。
转过空洞无物的眼眸,马雀榕似在看他,又似穿过了他看向了别处,垂下灰色一片的眼神,她笑如阴鬼:“九王爷有何贵干?”
“她在哪儿?”
一如他周身迸出清冷的气息,那股幽谷冷香凝为一片片尖刀,彻底割断了马雀榕此刻脆弱的神经。
她?她是谁,姜檀心么!若非她的一句话,自己又怎会遭辱?她怪不得太子,杀不了那个大汉,难道她还怨不得姜檀心了?本就是奸臣之后,脱皮拆骨的喧人,从未瞧得起她,这次也绝不会放过她!
她猛得挣脱了他的手,贝齿紧咬着唇,那阴冷的笑声从她的喉头溢出:“哈哈哈,你问姜檀心么?你身下承宠的女人,你怎么反倒来问我了?莫不是九王爷欲擒故纵,虚掷的这一招?且不必如此,家奴而已,您若喜欢,收入府去,日日笙歌,夜夜*,您们可劲儿造腾!”
“你……”
“我如何?我这般模样,都是那个贱人所赐!我若知道太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便不要那个贱人做我的替身了,九王爷身残至此,我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