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失笑道:“半个月?你要半个月住在这儿?”
她点点头:“不过半个月,我可是把命都押上了,能不拼命么?好了,叶公子回去吧,我得下窑了”
言罢,丢下他径自坐上了大筐,顺下了煤井。
果真不假。
被姜檀心猜中,当日受气的工头名叫黑皮,他卖了全部身家,还欠上了几百两银子,才贿赂县令让他承包朝廷的挖煤生意,谁料土司衙门这么横插一脚,钱途打了水漂,老本都赔光,他如何甘心?
那县太爷也是个目光短浅的主,他收了贿银,硬是要帮着土司衙门,连大好的煤矿都不要了,空手让人!
黑皮气得牙痒痒,他当即带了一拨人在葬狼沟对面打了土井,下头反正是都是煤田,不过换一处地儿打井,到了下头,可就没有什么界碑这种东西了!
趁着黑皮还在刨土,姜檀心便已经高价招雇了二十名旷工,用了十天的时间,在葬狼沟下头打开了一个很宽的煤巷子,拦腰割断了雍左县最丰厚的一块煤田,她逼得黑皮节节败退,忍无可忍!
豁出去了,黑皮当即命令窑夫连夜挖开切割线,朝着土司方向挖煤,谁知姜檀心比他更狠,直接抬来半筐炸药抵住了煤墙,她用棉纱搓了一根十丈长的火药线,然后再用煤炭填了洞子,最后从另一端点起了药线,轰隆一声,一了百了!
这一炸,把黑皮炸给半死,还死伤了十几个人,酿出了一张天大的风波。
姜檀心倒是装着一副无辜者的样子,她只是冷冷放出话来说,是那黑皮不当操作,使得井下冒顶、煤气爆炸了,将罪责尽数推卸。
如此一来,黑皮不但自己伤得够呛,还被死伤者的族人亲眷整日围攻,并且痛打一番。
人们不知道这场惨案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反正黑皮一人顶了个大黑锅,再也无颜在雍左关立足,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凉州,另谋生计。
至此后,葬狼沟下的大煤田才真正姓了“叶”,狐狸沟、葬狼沟日夜轮番作业,一月出煤量比从前翻了两番多!
姜檀心不仅完成了与叶空定下的谈判约定,还坐实了土司衙门女幕僚的位子,别人不再指指点点,冷眼以待,连老土司叶骄阳对她也是礼遇有加,三天一顿饭请,五天一此赏赐。
土司衙门连日来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直至京城一封快马疾书送至衙门,才如陨石入隍池,搅乱了一池水!
土司衙门,妄竹院
一轮金色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晨雾散去,高大巍峨的土司衙门里有一处新辟的跨院,紫竹丛丛,疏松暮霭,颇为一份雅致的意境。
这跨院还有一颗老槐树,虬枝白结,苍劲有力,有意思的事是在姜檀心搬入时候,这槐树的树干上突然生出了锛儿头,十分突兀地鼓出了一个包,用迷信一点的说法,这玩意要是长在脑门子上,便是“反骨”,是要乱天下的征兆。
家种槐树,有寓意位列三公九卿、位极人臣的美好期冀,可一旦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生了反骨,可并非区区反贼可以一言囊括的。
不过也是,如今谅谁也不会将这祸国诸侯的名号加在这么一个孤女头上,只当饭后谈资,一笑而过。
晨起,姜檀心洗了一把脸,触手温热的水温,滋养着近来有些干裂的手掌心。
凉州比不京城,更是干冷,在煤窑之下呆了那么许久,她险些忘了自己还是个女子。
走到梳妆镜前,她敛裙落座,审视着脸上一道道用手指挠出的血痕疤,比起往日浅淡几分,可有一道从眼角拉到了嘴角边,连牵起得笑皆变了意味,再温馨的笑意到了嘴角边,也被伤疤横亘成了狰狞。
天意叫她决绝、心冷,她根本无法拒绝。
手攀上了妆奁镜,狠狠往下一掰,镜反面扣在了桌面上,裂出了一道道纹路……
“哆哆”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姜檀心抬眸望去,不由心下一突,这么早?出什么事了?
吱呀一声拉开了门,姜檀心见叶空皱眉背手站在门外,面色颇有些焦虑,他见了姜檀心,方出言道:
“家里出了事,我和爹说让你一起想个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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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土豪我们做朋友吧,煤老板,煤老板,聘我做秘书吧!
我其实是一个絮叨妈,头回儿写常主次不分,想把每一个角色都写得血肉一些,所以小空空,由于男一男二男三统统不在,你的戏份直线飙升,我会把你从一个天真的骚年,变这成一个……天真的大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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