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苍
君墨幽面色冷峻的看着手中的信纸,拳头捏得‘咔嚓’作响,阴郁的将信纸碾碎,手一扬,被清风吹散,洒满一地,青石砖上如裹了一层白霜。
“爹爹,娘亲呢?”南宫熙伸手小肥手拉着君墨幽的宽大袖摆,见君墨幽蹲下身来,胖乎乎的手揉搓着紧绷着的脸颊说道:“爹爹要多笑,娘亲要熙儿让爹爹多笑,不然不给熙儿妹妹。”双手不知轻重的拉开君墨幽的嘴角,弄成一个笑弧。
君墨幽一怔,看着这张与他酷似的脸,轻叹口气,为何不像浅浅呢?也好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摸着完美圆滑的下巴,暗自点头,兴许生个丫头,会像浅浅吧?
“娘亲还说了什么?”君墨幽抱着南宫熙,径自转身回寝殿,便被一道尖细的嗓音喊住:“皇上,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南宫熙看着一袭水蓝色纱裙,绾着少女发髻的女人,撇了撇嘴,又是个紧赶着要做他后娘的女人。
君墨幽没有停顿,继续前走,女子不甘心的跟了上来,看着君墨幽怀里粉嫩嫩的孩子,相貌与他有八九成相似,眼底闪过嫉妒,随后清甜的笑道:“臣女见过小皇子。”说罢,双手叠在腰侧,欠了欠身。
“爹爹,娘亲说行礼要跪下,不然是藐视皇威,你说对不对。”南宫熙清澈的大眼如同一汪清泉,泛着一丝委屈,直愣愣的看着君墨幽,心里却不喜欢这个女人,他可没有错漏这女人瞪他,根本就不喜欢他,还要笑的跟盛开的菊花一样,看着心烦。
女子脸上的笑容僵硬,直勾勾的看着君墨幽,心底对南宫熙更加不喜,甚至有些厌恶,他都没有被皇上承认,自己抬举他,还给自己使绊子。身为将军之女,太后娘娘都巴结她,何况是个没有名份的野种?
“没有听到皇子的话么?”君墨幽冷冽如冰的目光看了眼赵玲儿,随即便错开,对上南宫熙挤眉弄眼的神色,不禁莞尔,这小东西替他娘亲坚守阵地呢!
赵玲儿心头一跳,真跪?
“皇上…”赵玲儿委屈的咬着唇,手中的帕子捏紧,指骨都开始泛白,简直把锦帕当成南宫熙的脖子在拧。
“朕倒不知将军府的女儿这般有礼教。”
赵玲儿咬紧了后槽牙,凶恶的瞪了眼南宫熙,想到自己之前在皇上面前丢了脸面,好不容易想要挽回,切莫因着这小鬼头坏了事儿,等她做了皇后,害怕整不死他!
“臣女知错,臣女给皇上、皇子请安。”赵玲儿利索的跪在地上,磕了头,立即站了起来,心想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君墨幽动了嘴角,转身离开,被南宫熙抱住了手臂,摇晃道:“爹爹,娘亲说爹爹很是威风,没有发话,跪着的人不敢起来,起来的人不敢跪下,这大婶怎么就自己站起来了?”
赵玲儿好想要装昏,心里揣测南宫熙是不是在捉弄她?
对他嘴里的娘更是恨极了,僵笑道:“小皇子,臣女无须行跪拜之礼。”
“哦?”南宫熙拉长了话音,捧着君墨幽如玉容颜说道:“爹爹,她说你担不起她的跪拜之礼。”
‘咔’赵玲儿愤恨的拧帕子,将续留的指甲给拧断了,撕破了皮肉,丝丝血痕从断甲内渗出,痛得脸稍稍扭曲。
“爹爹,她瞪我。”南宫熙瞳孔一缩,紧紧的抱着君墨幽的脖子,缩进了怀里,瑟瑟发抖的不敢再看赵玲儿。
君墨幽怒气高涨,虽知南宫熙是装的,可他这模样不可抑止的心疼,怜惜的摸着他的小脑瓜,冷厉的说道:“赵玲儿,上次的教训太轻,你当真日后想要在棺材里安家?”
赵玲儿心里又惊又怕,想到她醒来发现躺在棺材内,吓得肝胆俱裂,大声的嘶喊,被守灵的婆子听到开了棺,侥幸避免了被活埋的命运,每每夜里都会做噩梦醒来,一段时日都不曾踏出闺房,直到这几日精神才好些,太后娘娘命宫人让她入宫,询问落胎的药没有作用,孩子没有落下,她的气血反倒越发的好了,又怕服用过多对身子不好,也就没有继续服用,直到肚子显形了,才后怕起来。
差点将她问罪,幸而太后只能依赖她,宫中没有信得过的人,没想到刚从虎口脱身,又掉落龙潭。
“臣女知错,求皇上开恩。”赵玲儿再不敢拿乔,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只希望这次处罚能轻一些。
君墨幽看都不看一眼,拔腿就走,反倒是南宫熙对着赵玲儿做鬼脸,赵玲儿一变色,就委屈的扁着嘴,一副要告状的表情,吓得赵玲儿忙收敛好,对着南宫熙笑得极为灿烂。
“爹爹,她吃了苦瓜么?”南宫熙乖巧的把下巴搁在君墨幽肩膀上,见君墨幽笑而不语,故意用赵玲儿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说吃了苦瓜,就会拉着苦瓜脸,她的脸又绿又长,肯定很喜欢吃苦瓜,她本来没有错,是熙儿刁钻了,爹爹就赏赐一箩筐的苦瓜给她,叫她晚膳时好好补补。”
赵玲儿恨得想要将南宫熙扒皮抽筋,却也希望君墨幽顺着他的话,让她起来。
“为何要刁难她?”好似知晓赵玲儿的心声一般,询问着南宫熙。
“熙儿不喜欢她,娘说不喜欢自己的人,不处罚他心里不舒服又寻不到他的错处,那就想方设法的用礼教压人,即让他无言反驳,又服气的受罚。”南宫熙撅着嘴说道,回头瞧着赵玲儿脸色又黑又绿,拉开两边嘴角,吐着舌头。
“顽皮,明明是你鬼主意多,凡事都推脱到你娘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