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青,湖水粼粼,一扁小舟在湖中央随波逐流。
扁舟上,一桌佳肴,几坛美酒,一对璧人。红衣妖娆佳人,白衣脱俗谪仙,二人相拥躺在一张宽大的摇椅上。懒洋洋的沐浴在煦阳春风中,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不远处丝丝缕缕的丝竹管乐声,传入耳中,南宫娣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慵懒的用手支撑着下巴,睡眼朦胧的望着一艘艘精美的画舫。
“我们这是到哪了?”南宫娣茫然的左顾右盼,周边的环境已然陌生。
君墨幽眸子里染上点点笑意,揉着她的头顶道:“这是江南。”
这五年闲云野鹤,游走了四国,这次打算回北苍看望儿子。
南宫娣点了点头,这一觉睡得够久。微眯着眼打量着画舫,眼前一亮,揉着肚子说道:“有些饿了,你给我去买只烧鸭,一些糕点来。”
君墨幽不疑有他,叮嘱道:“可不许乱跑。”说罢,便飞身离开。
南宫娣见他走了,踏波无痕的跳上一艘挂着‘楚馆’的画舫,一眼便看到抚琴的男子,眉眼细长,透、隐露着一丝勾人的媚态,水蓝色的衣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精瘦白皙的胸膛,墨黑的发丝垂落在胸前,透着暗欲的诱惑!
南宫娣坐在一众女人中,目光上下观察着,忽而,想到了曾经楼中的青衣,两个人同样的出色,一个青松傲雪,一个妩媚妖娆。
许是她的眼光与他人不同,没有丝毫的*和惊艳,只有淡淡的感叹和欣赏,引来小倌的注目。视线不期然的触碰上,南宫娣有些恍惚,似要沉溺在男子幽深诡异的眸子中,挣扎不得出。
忽而,嘴角绽放出一抹略有深意的笑,挺有意思的一个男人,居然对她用媚术!
执杯,遥遥对他做个碰杯的姿势,仰头饮尽。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竞价案上,想着这个男人放到她的玲珑阁中,或许能替代了青衣的位置,成为一棵摇钱树!
男子微微一怔,随即,笑的如迎风绽放的玫瑰,柔美多姿。众女人癫狂起哄,买男子一夜的价格猛然飙升。
南宫娣觉得没意思,价格超出了她的预算,美虽美,却不值当。起身,打算离开。却看到男子对着身边的老鸨指着她的方向耳语。
老鸨扭着水蛇腰,朝南宫娣走来,挡住去处:“这位贵客,可是对吹雪不满意?”
南宫娣含笑的睨了眼翘首期盼的吹雪,摇头说道:“满意。”见老鸨喜笑颜开,继续说道:“太贵!”
老鸨脸上的笑容僵滞,正欲开口,吹雪提着迆地的袍子走来,细长的眸子嗲怪的斜睨了眼南宫娣,指着她说道:“奴,中意这位主顾。”
老鸨面子有些挂不住,当时见她一掷万金,原以为是金光闪闪大主顾,原来是个草包。
“吹雪,妈妈很好说话,只要她出银子把你拍下来,我二话不说,你收拾东西随她走。”老鸨打量着南宫娣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料,眼底有着鄙夷,长得这么漂亮,怕是给人做外室的吧?
“妈妈,奴这些年有不少私房……”吹雪殷红的唇紧抿,有一些着急。不知为何,他一眼就相中了这张扬明媚的人儿,怎么可能让她走?
“当真?”南宫娣打断吹雪的话,嘴角挂着邪佞的笑。漫不经心的看着那群老女人将价格烘托到十万两黄金,清了清喉咙说道:“死人了,死人了,快跑啊!有土匪来了!”话未落,客人们吓得花容失色,乱作一堆。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有的甚至被撞得跌落在湖里。
老鸨气得脸色铁青,紧紧的抓着船倚栏,防止船只椅的失重跌下去。
南宫娣耸了耸肩,掏出一锭银子扔在老鸨的身上说道:“瞧,人都走光了,这是我喊的价,无人追加,人我就带走了!”
“来人啊,快把这贱人抓起来!”老鸨脸色狰狞,指着南宫娣大喊。
可她的嗓音淹没在尖锐的叫喊声中,根本无人应答,只得含恨的看着南宫娣拦腰抱着吹雪飞身离去。
吹雪崇拜的看着南宫娣,双手环着南宫娣的腰身说道:“妻主,奴往后是您的人了。”
南宫娣站在扁舟上,看着满脸阴郁之气的君墨幽,讪讪的推开吹雪,干笑道:“那个,吹雪啊,你是我买来给玲珑阁做台柱的。”心里暗恨,不该见男起色,去饱饱眼福。饱饱眼福就算了,为啥要犯贱的把人给抱来?
这下完了!完蛋了!
吹雪委屈的盈盈垂泪,撅着红唇道:“妻主,今日是给吹雪选妻主,您把吹雪买来,吹雪便是你的夫侍。”
“……”南宫娣嘴角抽了抽,这货是从女尊来的吧?
霍然抬头看向君墨幽,见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目光平和。南宫娣心底有着不详的预感,赶紧的弥补道:“我就是看中你的美色,觉得你很有钱途,用来招揽客人的,你千万别多想啊。”特别是那些有的没得。
可吹雪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并不知她所想。
而君墨幽却是了解她的,见她抱着男人过来那一刻,便知道她肚子饿是假,支开他看男色是真。对于她苍白的解释,置若罔闻。
“是你将他丢出去,还是我替你动手?”君墨幽波澜不兴,径自斟酒浅酌。
他越是平静,南宫娣头皮越加发麻,狗腿的说道:“不劳烦您老动手,我来,我亲自来!”转身,一脚把瞪着君墨幽的吹雪给踹进湖里。
君墨幽望了望水蓝的天空,似笑非笑的扫过南宫娣一脸肉痛的模样。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