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勤王,南宫傲天、大理寺卿、兵部侍郎、百里玉一干人等被召来,楚慕顷跪在大殿中央,身后跪着一排山贼,齐齐低着头看向地面!
高坐上的楚南擎,怒不可遏,眼底布满杀意!
他没曾料到一晚没在御书房歇息,便出了这么大的事,玉玺失窃,连让他一同四国的七彩舍利也没了下落。
“孽子,胆敢伙同山贼盗窃玉玺,置朕于何地?就这般迫切想要取代朕?你可知罪!”楚南擎眼底充血,大动肝火的拍着龙头,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父皇,儿臣何罪之有?儿臣被诬陷,断不能认罪,还请父皇极力搜查贼子。”楚慕顷心里恨不得撕碎了百里玉,让他背了黑锅,若他认罪,绝对没有活路。
“诬陷?贼子能接近你,把玉玺塞进你怀里?”楚南擎有些啼笑皆非,目光冷凛的盯着楚慕顷说道:“你太让朕失望,盗取玉玺,即便你是朕的儿子,也要按律法处决!”
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嗜血,他不能容忍任何肖想皇位的人,他的儿子也不能!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是被百里玉陷害,他在朝中影响力极大,儿臣嫉妒,生出了除掉他的念头,才会伙同山贼捉拿他,没想到他把玉玺偷放进儿臣怀中,求父皇明察!”楚慕顷心里升起恐惧,死亡的气息将要把他整个笼罩,压迫得他快要窒息,他还不想死,他还要做九五之尊,怎能就这样死了?
“哦?右相,可有此事?”楚南擎怒气稍缓,眸光闪烁的看向独立一隅的百里玉。
百里玉眼底含笑,温润如风的说道:“本相昨日领命巡查洪城洪灾一事,一路无阻,连夜奔波回府休息,并不明白夜王的意思。”嘴角的浅笑,却带着深意,让人心底发寒。
“胡扯,百里玉,你敢说不是本王从山寨把你绑回来,下山时撞本王,趁机栽赃与本王?”楚慕顷目露凶光,暗恨自己没有深思熟虑,莽撞行事,着了对方的圈子,如今,空口无凭,他死咬着不承认,众人根本不相信,因为他的作案动机比百里玉大,更有嫌疑!
“本相为何要栽赃与你?费尽心机,夺得玉玺,只为栽赃你这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何不善加利用,为本相谋取利益更为直接?”百里玉挑眉,不咸不淡的反击。
一句话,堵得楚慕顷哑口无言!
众人思索,觉得是这个理,右相喜怒无常,为人阴损,也不影响他的地位,甚至是民意。加上他手中几十万的兵权,完全可以动用暗处势力造反,登基称帝,虽然胜算对半,但也完全不可能不成功,退一步,他可利用玉玺助野心勃勃的藩王登基,从中谋取利益,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只为陷害无权无势的夜王!
“王爷有一句是实话。”百里玉把玩着玉佩,看着众人齐齐盯着他,幽幽开口道:“你是嫉妒本相,所以,临死陷害本相,替你做垫背。”
“你…”楚慕顷气的脸色通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纵然百里玉此刻说是他栽赃,众人也误以为他在说笑。忽而,眼睛一亮,指着身后的山贼说道:“父皇,儿臣不论说的事实与否,众位大臣都不相信,您可以审问他们,儿臣说的句句属实!”
楚南擎眼底凝思,良久,才挥手道:“朕要看看你嘴硬到何时!”
“你们快说,本王是不是叫你捉拿百里玉?”楚慕顷急切的低吼,不顾身份的扯着土匪头头开口。
土匪似乎被这阵仗吓傻,半晌没有回神,被楚慕顷这一吼,慢慢回神,惊惧的磕头说道:“皇上恕罪,小的是收了王爷的银子堵截右相,后来没说上几句话,右相二话不说和我们上山寨,中途有一位穿红衣的娘们冲我们打劫,把我们一干兄弟都打倒,逼出我们说出和王爷联手的事,他们没有杀了我们,只是让他们配合演戏,小的为了保命答应了,真的不知道玉玺的事,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也闯不了皇宫,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山贼吓破了胆,若是寻常的罪名也罢,可偷玉玺,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此事当真?”楚南擎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看着山贼头目里的惶恐,不似作假。
“父皇,没有半句假话!”楚慕顷看着皇上眼底的猜疑,举手保证。
“夜王,他们可是和你一伙的,说的供词,不能当成证据参考!”百里玉不紧不慢的说道,顿了顿,微微侧目道:“大理寺卿,本相说的可对?”
本来缩在角落明哲保身的大理寺卿听到点名,赶忙出列,举手作揖道:“右相说的属实,夜王不能拿出有力的证物,不能定右相的罪!”说着,捻起宽大的袖口擦拭额头冷汗,这儿一个个都是不能得罪的。
楚慕顷几乎要认命绝望,父皇的性子他在明白不过,冷血如斯,眼中只有皇位。即使他是清白的,也对她起了猜忌之心,绝对不会留下他!
“夜王,日后若要陷害本相,记得差人做两手准备,事情败露,也可有对手垫背,黄泉路也不孤单。”百里玉眼底笑意扩散,捏着玉佩的手一顿,好似觉得有些不对,点了点头说道:“本相记性真差,夜王没有下次,只有铭记在心,下辈子做事谨慎当心些,莫要心急。”
楚慕顷听着百里玉的奚落,垂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地面,他有太多的不敢,但残酷的事实和命运,让他不得不认命。
眼底露出稀薄的希翼,抬眼望向龙椅上的男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