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特制的菜单,一面是免费菜色,无一点荤腥,一面玉盘珍馐,价值千金。
水卿衣看的眼花缭乱,她觉得不是来商谈大事用膳的,而是来此割肉!
随便一盘沾上肉字的,最低不少于一千两银子,其余稍稍名贵的菜色,都是金子标价。
“赫连寻,这里的菜色果真不错,你也心知我的口味,适才相约再此商谈,既然本宫是客,便不可喧宾夺主,按照惯例,客随主便!”说罢,水卿衣脸上堆满笑意,把菜单推到赫连寻手边。
开玩笑,这是他外祖父家,坑他也是自家的。
慕海搓着手,笑的如弥勒佛一般,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呵呵的说道:“长乐公主,小寻儿身无分文,既然给他点餐,那就上一份翡翠宴。”
水卿衣点头,这里相同的菜色比酒楼贵十倍,想要捞回本没指望,别倒掏出去就好,随便吃点就行了。
赫连寻望着离去的外祖父,无奈的扯开嘴角,开口道:“公主别介意,外祖父小时候家里生活不好,贫苦过来,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性子。”
水卿衣摆手,她能理解,因为她也是爱敛财之人,可慕海太过了。拜访他就好似参加大观园一般收取门票,且银两不菲,下次哪还敢再来?
“你如何识得冠赋?”水卿衣转移话题,冠赋为人似海,深沉莫测。他与令贵妃交情甚好,与父皇也是以友人身份相交,摸不准他有何目地。
“覆盆子老人座下嫡传弟子,尽得真传,算起来,与皇后娘娘是师兄妹。”赫连寻摆弄着石桌上的棋盘,淡漠的说道:“无涯老人与覆盆子虽说是同出师门,关系不大要好,每年都会摆弄擂台让徒儿比试,直到皇后娘娘昏睡过去,适才终止。”
水卿衣微微诧异,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联?
“既然是母后的师兄,那又为何要提防他?”水卿衣弄不懂那个‘关系不大好’究竟有多不好,是一争高低,还是见面恨不得杀红眼的恶劣关系。
“他守在南诏实则为了你,听闻当年皇后娘娘从他手中不知夺得什么东西,才会让折损大半修为为皇后娘娘续命,如今,皇后娘娘醒来,他没有任何动作,怕是以为东西在你身上。”赫连寻目光悠扬的望着远山云雾,兀自沉浸在思绪中,天下庄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但是他庞大的信息网还在,从南诏皇宫内传来的消息,他与十五年前水芊鸢的所作所为叠合,觉着很怪异,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水卿衣脑子里闪过几个字‘守株待兔’,难不成他预算到自己会到南诏?
“据我所知,母后当年是服食血凝果续命。”水卿衣愈发觉得冠赋神秘,若他能掐会算,当年就能找到她,偏生在南诏停驻十五年?
赫连寻摇头,血凝果根本救治水芊鸢,若不是他有线人在宫中,也会听信谣传。
“冠赋一心想要修道成仙,极为珍惜修为,断不能为了救皇后娘娘折损一半修为,所以,在皇后娘娘手中的东西必定很重要,若真的在你手中,你倒可以要挟他为你所用,得到他的支持,你要登上女帝宝座,更近一步。”赫连寻提议道。
水卿衣被他那句修道成仙给煞住,这世间怎会有神仙一说?
“嗯,你的建议不错。”水卿衣眼底闪过狡黠,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有这个神棍在,以他的威望,确实对她有极好的用处。只要她咬定有,谁敢说没有?
看着几个奴仆端着托盘而来,一一摆在石桌上,即使是素食,也做的极为精致,看着就有食欲。
水卿衣砸吧着嘴,望着桌上的五菜一汤,执筷夹起一片白玉萝卜,放在嘴里甜丝丝的味儿蔓延,水卿衣嚼碎,‘噗’一声,喷了一地。
“水——”水卿衣如画容颜皱成一团,张着嘴喊水。
赫连寻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夹着的方形萝卜,端着茶水递给水卿衣,却被慕海拦截住,递上一张菜单,笑眯眯的说道:“公主,请问你要什么茶水?碧螺春,还是雨前龙井,云雾毛尖…”
水卿衣只觉得她的舌头泡在盐罐里,咸的她嘴巴发干,喉咙发紧,半天没等来一碗水,听着慕海巴拉巴拉念一大堆,举着手示意他停下来说道:“白开水。”
慕海眼底闪过精光,二话不说示意奴才端水。
水卿衣喝了半壶茶,适才好了些,蹙紧眉头看着麻婆豆腐,红油油一片,嘴里泛着清口水,咬了咬牙,夹着一块鲜嫩的豆腐含在嘴里,嫩滑的仿若入口即化,想到萝卜咬下去的盐巴,水卿衣直接都咽下去,‘轰’感觉有一股火自胃里蹿起,灼烧着胃部,喉咙,舌头,殷红的唇瓣外红了一圈,辣的她张口都能喷出烟气来。
“水…”水卿衣辣的泪水刷的滚落,含糊不清的要水喝。
“公主,这是新品种,魔法辣椒,入口不辣,下肚就满满的辣起来,一般人都受不了,只尝一点点,没想到公主这么能吃,几个辣椒一口咽下。”说着,慕海执筷跳开白嫩的豆腐,中间包着几个火红的辣椒。
水卿衣想哭死去,他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泪眼迷蒙的说道:“慕员外,水…”
“公主,这次的水就要秘制的黄金酿才能解辣,你要?”慕海眼底晶亮,看着水卿衣就像看着金子。
水卿衣辣的她想抓狂,管她什么酿,能解辣就好,连忙点头,接过黄金酿喝下一碗,胃里一阵清凉果真不辣了。
“公主,您继续。”慕海恭敬的站在水卿衣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