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松的住处坐落在一个山谷之中。
两侧山谷不算陡峭,反而很是平缓,有很多地方都能走上去,丝毫不会遮挡阳光的照射。
如今更是绿意新春,万物复苏之时,树枝抽出了嫩芽,绿草如茵,一副生机勃发的景象。
清风微微吹拂,白云当空,空气中更是充满了青草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而梅若松的家,是一座竹宛,几座两层高的小楼围在半山腰上。
“这里就是老夫的住处了!”
梅若松引着南天一等人到了地方,指着那里说道。
“这里就是……竹崖?”
梅子羽怔了怔,仔细看了一圈,整个人似有明悟的道。
可不是么,有山有竹的,若是叫个竹崖也不过分,大概是吧,就是与想象当中的那真是相差甚远。
梅若松抚须道:“这里一草一木,皆是老夫亲手种下的,这几座竹楼,更是老夫亲自设计,并且除了部分框架,其余更是亲自动手建成的。”
花语间,很是骄傲,颇有一种在别人面前卖弄自己得意之做的意思。
“莫要在这里呆着了,进门进门。”
梅若松催促的道。
众人进了院子,才见还有几只母鸡正带着群小鸡寻食,而在竹楼门口,还有一只红冠大公鸡。
站在那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颇有一番气势,似是一名大将军,正在检阅自己的千军万马。
“呵呵,那可是老夫的老伙计了,算算时间,也陪伴着老夫有八个春秋了。”
“说起来,还有一桩趣事,这老伙计当年可是在鹰嘴里逃脱过的,雄武异常,如今却也是老了,但雄风犹在,不弱当年。”
梅若松这话,总感觉似有所指,南天一看了看,心下更是确定了,这不就是在说他自己么。
老而亦坚,老当益壮喽!
梅子羽这时道:“大爷爷,您为何不搬去与爷爷一起住,这样,一家人住在一起,那多好。”
梅若松哼声道:“哼!老夫可跟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平日里抠嗖嗖的,仗着有几招剑法,还跟老夫摆谱,老夫才不惯着他。”
“还有那什么山庄……啊呸,还好意思向老夫炫耀,还不是凑的钱,说不得现在还欠着债呢!还藏在山沟沟里,生怕别人找不到的意思,哼哼,其余的老夫还不想说了……”
梅若松这毫无形象的操作,就差破口大骂了。
梅子羽神色尴尬,都是长辈,自己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过大爷爷这性格真是……好生猛,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呀。
一旁,夜轻舞与沈洛儿掩嘴轻笑,气氛倒是活跃了起来,在面对前辈高人的那种不自在感也消了很多。
而南天一淡然自若,见怪不怪的样子,经历过算卦那件事,再发生什么自己都能接受了,反正就不是一个正经人。
良久,梅子羽才硬着头皮道:“大爷爷,您又何必与爷爷闹矛盾,其实爷爷平日里也挺念叨您的……”
说到这里,梅子羽说不下去了,只因梅若松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眼光。
“哈哈哈,子羽你可不擅长扯谎啊!我跟你爷爷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难道还不了解他,暗地里骂我倒是信。”
梅若松抚须一笑,笑着摇头道。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你父亲在去年还来过大爷爷这里,啧啧,自己儿子都躲着老子走,嘿嘿……”
闻此,梅子羽顿时激动道:“大爷爷,那您可知道家父现在在何处?可是安好?”
梅子羽父亲离家多年,一个人闯荡江湖去了,当年可把梅若风气的不轻,然后就是数年不归,只让人带回过一封书信,然后就不知道消息了。
如今,竟然在这里得到了消息,梅子羽怎么能不激动。
梅若松轻笑着道:“人么,倒是健健康康的,不过就是精神不太好。”
梅子羽紧张道:“家父……”
梅若松摆手道:“不用着急,他就是没有闯出一番名堂,所以才心中郁郁,其实老夫也能理解,初入江湖时,本想做出一番大事让人刮目相看。”
“但真到江湖中走上一圈,才能明白其中残酷,至于你父亲,他如今去了南边,说那边正乱着,也容易一展胸中抱负,呵,让老夫说,他就是闲的没事。”
梅子羽听到父亲无碍,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只要平安就好,只是可惜明明知道了父亲行踪,却见不上一面。
梅若松宽慰道:“你也不必沮丧,说不得过些时间,他就自己回来了,毕竟江湖哪是他想象的那样容易混的,再说,遭遇一些挫折也好,能收心。”
梅子羽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别扭,但也说不上来,只得叹声道:“希望如此吧!”
梅若松见梅子羽一副失望的模样,也不多说,只让他自己想一想,这种事只要想通了就行。
“哦,倒是忘了,你们是怎么会凑到一起?”梅若松又问道。
闻此,梅子羽忙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将发生的一切,还有路上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梅若松听完,叹道:“精彩,精彩,你们这段时间的事,有的人一辈子经历那么一件,就够吹一辈子了。”
然后看向南天一,幽幽道:“所以,你来寻老夫,是为了斩老夫切磋来的。”
南天一忙道:“只是想向前辈求教一二,学习……”
梅若松道:“哎,小事而已,再说,老夫最热心指导后辈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