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备好了马车,南天一就带上沈洛儿上路了。
看着远远驶去的马车,最后成为一个黑点,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徐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颇有些松了口气的叹道:“这麻烦可算是走了!”
身旁一名伙计不禁说道:“掌柜的也不用如此吧!即使燕九庄势大,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若他们不识趣,哼哼,让他们见识见识小爷手中的刀。”
说着,手底下还有模有样的摆弄几招,似是对其来说,一切都如砍瓜切菜般。
徐掌柜瞥了眼说话的伙计,摇头哼声道:“你以为我是怕那燕九庄,不是我自夸,即使是燕北豪亲至,我又有何惧,大不了抽身跑路……”
这气势很强,语气却很怂,让几名伙计不由有些无语,。
徐掌柜心有戚戚的看了眼马车消失的地方,眯了眯眼,神色幽幽的道:“我在这江湖中可谓是混了一辈子,走南闯北,也是见识无数,像此人如此高的武艺,虽也见过几位,但无一不是名动一方的,但还从未见过那么快的剑……”
扫了几眼身侧的伙计,才又神色莫名的道:“你们再想想看,江湖中哪个用剑的门派,才会有如此年轻且剑法恐怖的弟子?”
那伙计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道:“他难道是……蒙山……”
“嘿嘿,你说呢?除了那位的弟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能出如此的剑道俊杰,嘿嘿,燕九庄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徐掌柜嘿嘿一笑,神态间不无幸灾乐祸的道。
徐掌柜一顿瞎猜,把南天一当做了蒙山的弟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面上洋洋自得,心里早已看透一切的样子。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徐掌柜问道:“咦?对了,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马车?”
“哦,那车啊,是昨天燕九庄那伙人的,我看既然他们人都挂了,不妨拿来用一下,反正……”
那伙计自认为很机灵的说道,却见自家掌柜越来越黑的脸,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应该没事吧?”伙计底气不足的弱声道。
“呵呵,你自求多福……”
“……”
…………
暖阳当空,风雪虽已停,但天气仍是极冷,在宽敞的官道上厚厚的积雪,两旁满是光秃秃的树木,行了半日都未碰到一人。
南天一驾着马车,准确的说也不是驾车,只是让其顺着大道向前走着,漫无目的,缓缓的向前行驶着,至于这马车却是前些日子在客栈胡须汉等人的,反正也没人要,正好被徐掌柜顺手套用,充当了脚力。
车厢中,南天一无言的依在一侧,而在角落里沈洛儿蜷缩着,裹着个薄被,只露着个小脑袋,睁着大大灵动的眼睛盯着南天一猛瞅,仿佛想要看出一朵花开似的。
“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终于,沈洛儿嘴角微张了好几次,最后仿佛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开口向
南天一问道。
“不知道。”
南天一眼睛一直盯着前方,闻言很是干脆的道。
“……”
沈洛儿似乎是对南天一这回答感到有几分猝不及防,一时竟是无言,憋了半天才又开口道:“那,公子是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南天一认真道。
沈洛儿直感整个人的心态都要炸了,这天没法聊了……
“哐当!”
整辆马车突的一顿,沈洛儿猛的被向前一甩,待抓住一旁的窗框,这才稳住身子,没有撞在车棱上。
急忙撩开帘子,向外探头看去……
“回去!”
听到南天一的声音,沈洛儿慌忙的把小脑袋一缩,只留下一双黑亮的眼眸,再向南天一望去,却发现其并未注意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股凉风灌进来,虽有被子裹着也忍不住的一颤。
此刻,南天一懒散的在车头一靠,细细的打量着前面不远处缓缓行来的一行人,手指磨磋着剑柄,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嗯,装逼!
南天一下意识的想到沐问霄曾提过的这个词,此情此景很是符合。
又微微扫视了下两侧的雪林中,感知到了二十多个气息,想着这么冷风天还趴在雪里,心里不由暗暗腹诽,回过神来再看来人,静等待其开场。
果不其然,为首一骑提马上前,坐着名披发大汉,马侧系有一柄虎首大刀,勒住马缰,抱拳摇摇一礼道:“这位少侠,在下燕九庄管事西门阔。”
南天一勒了勒马缰,淡淡道:“我只是普通的路人,你们有什么事?拦路抢劫?”
西门阔一边向马车内看去,一边开口说道:“这位朋友,你这马车好像是我们庄上的。”
“哦?也许吧!但那又怎样?”南天一平静道。
西门阔明显没想到南天一这么光棍,面上一怔,随后紧盯着马车,厉色道:“那我敞开天说亮话,我早已得到消息,是你杀了我们庄上的人,但只要你把马车里的人交给我,这笔账就可以考虑一笔勾销。”
“否则,即使你身后的宗门势再大,今天也没有人能够救你,年轻人,初入江湖,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天高地厚的惹了你不该惹的人,更不要管不该管的事!”
西门阔昨日接到报信,得知胡须汉等人死在南天一手中,人也在其手中,本打算今日直接杀了罢了,但等见到南天一后,却发现自己竟看不透这少年的修为。
要知道自己也是八品高手了,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