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止说自己被谢依依和班长迫害欺负,班长说自己被柳言止带着小混混来威胁过。
这两个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
一夜过去了,柳言止和衍罗的话一直在关一庭的脑海中盘旋,如同各持一词的两方水火挤压着他困惑的神经。
悦耳的鸟鸣声响彻澄澈的天际,学生之间的说笑声和轻快的脚步声源源不断地传入关一庭的耳中。
他背着,走在校园里,迈出的步伐比以往都要沉重,他看着脸上洋溢着愉快的学生与他擦肩而过。
头一回觉得走进这间学校是一件无比沉重的事情,听了柳言止和衍罗的话,关一庭觉得这座学校表面宁静,实则暗潮涌动。
当学校在心中的形象不再如以往一样轻松和温暖,关一庭连走进教室的心情都低落了许多。
教室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个个都乐呵呵地讨论着有趣的话题,有的则是在拼命地补着作业。
有的人看见了呆站在教室后门的关一庭,都嬉笑着调侃他,换做是以前,关一庭一定会朝他们摆摆手丢下去加入他们的讨论。
可是现在,他站在原地,眼神平淡无波地看着那些跟他开着玩笑的同学,这里面还有和他玩得很好的同学。
“我靠,这哥们怎么了?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关一庭听见那些同学有人这么低声地说着,这句话引起了大家对他的注意,玩得好的朋友担忧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询问着。
“兄弟,没事吧?看你这脸色,能把死人给吓活啊。”
那个悄悄在食指指甲上抹了粉色指甲油的女孩子担心地看着关一庭。
“你心情不好吗?见了鬼了,你昨天还兴冲冲的呢。”
敢于在上物理课的班主任眼皮底下吃着肥牛酸辣粉的男生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关一庭。
看着那些关心着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关一庭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勾起唇角,绽放出一个无比阳光的笑容。
“哈哈哈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呢!都被我吓到了吧?你们肯定是被我吓到啦!”
关一庭哈哈大笑起来,他弯下腰,抬起手捂住了双眼,他的笑声把同学都震得愣了一下,随后都开始一起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仿佛有着强大传染性的病毒一样感染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莫名其妙的,整个教室都响起了不同人的笑声。
欢笑声一直传到了教室外,关一庭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在所有人都莫名大笑的时候,他遥遥地看向了第一排的座位。
柳言止和班长坐在一起,柳言止在低头看着书,衍罗在写着课外买的高考练习题。
没有任何的吵架,没有任何的孤立,没有任何的冷战,她们只是在那里静静地坐着,没有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大声笑着。
看上去一派和谐,安宁得仿佛是与世隔绝,在听了两个人的倾诉之后,关一庭看着柳言止和衍罗的眼神就变得很复杂。
上课铃响起,衍罗走上了讲台带领同学们早读,她站在讲台上看起来仍然是那么认真,带着徐徐的秋风凉意。
他昨天放学所听见的、看见的,真的是这两个人吗?还是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这个问题盘旋在他心头,上过什么课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奇怪这座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柳言止和衍罗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一庭?”
低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关一庭猛地抬起了头,果然看见了衍罗的脸,“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搬一下作业。”
衍罗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关一庭,手上抱着堆到她脸上的辅导册。
关一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衍罗手上一大半的辅导册,如果是以前的话,这点小事,他是不会犹豫的。
只是现在,他觉得班长有些太过捉摸不透,未知的恐惧在他心中默默扩大,以致于连这点小事都会思考片刻。
“你今天感觉有点不对劲啊。”衍罗侧目看着走在身边的关一庭,很轻易地就感受到了关一庭异常的沉默。
“是吗?我在想事情。”关一庭勉强地对衍罗笑了笑。
他在心中想了想,还是出口问,“班长,柳言止真的叫小混混来威胁过你吗?”
听到这个问题,衍罗的眉毛微微一挑,她侧过脸,看着关一庭。
“一庭,这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言止在学校的名声。”
关一庭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衍罗,好像她真的非常担心这种事情会影响到柳言止。
而且也在某种意义上,坚持了柳言止曾经找过小混混来威胁她这件事,关一庭抿了抿嘴,他心中还是有着许多的疑问。
“可是柳言止的手臂上有很多伤痕……”关一庭小声地说着。
说到了一半,他忽然就想通了什么,如果柳言止真的能使唤起小混混,要么是有钱有势,要么是那一种受制于人却也能利用一下小混混的那种。
要是真的是后者的话,那柳言止手臂上的伤痕也不奇怪了。
如果他相信班长说过的针对柳言止的言论,这个猜想可能是行得通的,但是如果他是选择相信了柳言止,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呢?
“那些伤……是怎么回事?”衍罗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怀疑,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你不知道?”关一庭心中突然生疑,他定睛看着衍罗的双眼,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