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们思索一番,也都觉得有道理。又担忧道:“那姑娘和南宫大人?”
“南宫大人一向负责情报,他必须在这指挥、汇总消息;我本就是东宫女眷,此时出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和南宫大人相互也能有个商量。各位经常和殿下在外交际,联络外臣也方便。”
南宫也点头道:“眼下殿下有难,事情紧急,各位不必再拘泥,事不宜迟,还请各位赶紧收拾,出宫之后,各位分散而居,但需要有一个聚集之处,每日将外面的情报递进来。过会,我便将宫里每日传递消息的人和暗号交给指定二人。”
眼见天边已有一丝亮色,各位也不再多言,立刻推出二人来,其余人各自回去交待、收拾。
天色将明。南宫一脸疲惫的回来,点头道:“都交待清楚了,就等早朝后的消息了。”
薛可此时才觉得紧张起来,手也不自觉的有点抖。南宫瞥了一眼,道:“姑娘一夜未眠,身子可还受的了?”
薛可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南宫连忙大声喊道:“阿六,在么?去吩咐多拿两个炭盆过来!”又道:“都是下官疏忽了,殿下怕热,这肃正堂一向都不生炭火的,今儿又是夜里,姑娘自然有点受不了。”
“没事,刚刚也没觉得,这会大家散了,到反映过来了。大人也累了吧,不如去偏殿休息片刻。”
南宫虽然知道此时谁也睡不着,但想着再议论下去也是徒增焦虑,便道:“那下官去隔壁坐会,姑娘有事就吩咐我,姑娘也到内室补一觉才好。这事情怕是一时半会不能有结果的。”
薛可点点头,知他所述属实。阿六带着两个内监搬来两个炭盆,房间顿时暖和了点。南宫见布置妥当,便去了隔壁。薛可带着阿六进了内室,太子日常都是在这里歇息,他一向军伍作风,自律甚严,房间也布置的颇为清冷,床头案几除了几本书,并无任何华丽装饰之物。
薛可让宫人将炭盆挪得再近些,和衣卧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索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竟像是变了天似的。太子怎么会奸淫华嫔?莫说她信得过太子的心性,便是此时太子对她也正是情浓之时,她倒是相信此时的太子绝不会沾染其他女子,那么华嫔又为何以自己的性命来诬陷太子?当场触柱而亡是何等惨烈!既然是宫中的事情,薛可自然而然的想到莫不是皇后的手脚?可是听说皇后一向对华嫔颇有微词,皇后虽然素有贤名,对后宫嫔妃宽容大度,但是听说华嫔年轻气盛,又仗着陛下恩宠,虽说没有大的冒犯,到底位份提的过快,皇后很是劝阻了几次。难道皇后拿住了华嫔的什么把柄,让华嫔不得不这样做?或者华嫔和太子有什么过节?薛可越想越觉得脑中一团乱麻。
阿六听到房间里动静,知道薛可没睡着,干脆走进去,直接道:“娘子,影卫刚刚传来消息,东宫外面已经布置了厂卫的人了,但是都在暗处。”
薛可点头:“果然皇上要在早朝前控制一切,看来这事不准备遮掩过去,殿下这几日是回不来了。阿六,打点水来,我洗把脸去找南宫大人。”
阿六伺候薛可妥当后,薛可便请来南宫,道:“大人听说了东宫外厂卫的事情吧?果然如大人所料,现在东宫是外松内紧,昨夜倒是没有白费心思。”
“姑娘昨夜处事紧急,好歹没有太被动。”
“大人可知华嫔的背景?”
南宫思索了一番:“华嫔本是西域进献的女子,不知怎么就入了圣上的眼,这一年多来是青云直上,细细说起来,圣上多年没有如此恩宠一个女子了。眼下正好无事,不如下官陪姑娘去玲珑阁,再细细查看一番。”
“如此也好,眼下只有你我二人议事,眼下这情形怕是玲珑阁其他人也不能过来了,不如我们就在玲珑阁来的方便。”
南宫也点头。二人到了玲珑阁,南宫搬出宫里那一栏的资料,二个人细细翻着,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奈何大海捞针一般,薛可和南宫看的头晕眼花,也没有什么头绪。
眼看东边日头已经慢慢升起,两个人也没有心思继续看了,等着下朝的消息。果如二人所料,东宫的属官已经无法进来了。直到快午饭时分,送水的汉子还将消息传了进来。
“太子殿下没有参加早朝,圣上也没特意说明。早朝看上去一切正常。”
“有无朝臣提起太子?”
“有!程相爷问了一句,说昨日万花楼上没看见太子。圣上轻描淡写的带过去,说是有件事情交给太子去办了,程相爷就没问了。”
“好!你这两日多多关注街头巷尾有无相关传言,及时来报。”
那汉子退下后,薛可狐疑的看着南宫:“程相爷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下官也拿不准,不过自从杨首相倒台后,程相爷在内阁中的地位隐隐已是首相,昨夜殿下不在万花楼,今日没有上朝,其中的蹊跷程相爷想必是有所察觉的。但他既然敢问,也就是逼圣上给个态度。”
“这么说来,程相爷倒是相帮殿下的。”
“眼下虽不明朗,但在此刻敢问一句,便是为殿下正名。不说其他人,秦王和那帮走得近的臣子想必是清楚昨夜的事情,你看看他们巴不得此事没有发生,然后任各种谣言飞舞,就算殿下日后出来,名声也毁了大半。”
薛可点头:“相爷这份恩情东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