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内院。面容憔悴、眼睛红肿的杨夫人看着自己如花娇艳的女儿。杨四娘气的发抖“为什么是父亲?明明是二叔惹出的祸事,他宠妾灭妻才有这样的荒唐事,关父亲什么事,祖父为什么要让父亲顶罪?”
杨夫人道“你二叔是白身,便出来顶罪,也不济事的。你祖父说常三已经攀诬上你父亲,你父亲是家中长子,要为家族分担。”
“娘,父亲怎么能受这种冤屈!祖父未免也太偏心了!还有三叔呢!”
杨夫人咬牙道“你祖母一直就偏疼三房,哪里舍得让你三叔受那个罪!再说,六娘还要入门,她还要秦王妃祖母的这份体面呢!”
杨四娘一听,顿时火起“家里人竟然也如此踩高拜低!就因为我是侧妃,六娘是王妃,就要我的父亲顶罪?”随即又抓住杨夫人的衣袖“母亲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外祖父那边怎么说?”
杨夫人绝望的摇摇头“你祖父已经进宫面圣过了,圣意是免职,流千里。你外祖父又有什么法子?”杨夫人也禁不住小声啜泣起来“你父亲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抛下荣华富贵去受苦!四娘啊!”
杨四娘倒是一脸刚强“娘!哭也没有用!而今竟没有半点办法么?不知道王爷能不能救父亲?”
杨夫人眼里又升出一线希望,随即又摇头道“儿啊!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你现在在秦王府管理内院,可见王爷是信任你、宠爱你的,王爷若肯出面必然有转机,可是你祖母再三叮嘱不许你向王爷提起,我前几天想过来看看你她都拦着。四娘!你父亲怎么就摊上这么狠心的娘呢!”
杨四娘安慰道“母亲今日不是过来了么!要不今日我去王爷那里探探口风。”
杨夫人搂着女儿“四娘!你可是你父亲唯一的希望了!”
杨四娘再三劝慰,又问了家中弟弟情况。直到太阳西沉,杨夫人才起身。杨夫人叮嘱一番之后,最后又问道“四娘,你去王爷那儿问不会惹怒王爷吧?这毕竟是前朝之事。”
杨四娘点点头“我理会得,我会见机行事的。”
送走杨夫人,杨四娘却陷入沉思。
外人都道她得秦王宠爱,管着王府后院,可是她却摸不清秦王的心思。新婚之夜,王爷倒是和她圆了房,可是之后王爷虽然也进她院子,但都是问问府中事务,再也没有过肌肤之亲。她有时甚至怀疑王爷是不是就为了元帕存档才有的那一晚。
虽然王爷待她一向温和,但是却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每次想找个话题都是无疾而终,王爷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笑,不搭腔不接茬。
王爷除了她之外,还有几房妾室,品阶也低,王爷更是一年也去不了一回,她发作一两个昭仪的,王爷也是不闻不问,一来二去的,外面倒是传她得秦王独宠。
嬷嬷倒是劝过她几次,要她放低身段,笼络笼络王爷,只是她一向是高高在上惯了,倒堵着一口气,想着王爷总有天会知道自己的好,哄转自己。
可是今次不一样,事况紧急,杨四娘虽然心中忐忑,到底还是做了一番计划。
她想想脸也红了起来,也许下意识里她也希望能有个借口让自己放下矜持去亲近王爷。
各处灯已经点上,映的亭台楼阁也如烟似梦。
杨四娘也上了个娇艳的妆,眸似春水,唇似红樱。虽然是冬天,屋里却暖气逼人,她只穿了件大红的绡纱,隐约透着里面鸳鸯戏水的肚兜。
听到门帘响动,她正要站起身,却是打发去请王爷的大丫鬟回来了,一脸畏缩道“娘娘,王爷说他此刻不得闲,让有什么事娘娘自己做主就好。”
杨四娘不由气结,她不过以事务为由去请秦王罢了,这个丫头未免也过于死板,不知道换个说法把王爷请过来么?
杏眼一挑,正要发作,到底事情重大,她也不甘心就此罢手,却是一咬牙,让丫鬟给她披上白狐裘,扶着丫鬟亲自去前院书房了。
王爷书房是重地,只是她也算府中半个女主人,一身穿着让人浮想联翩,侍卫也不敢多拦,由着她半闯了进去。
到了书房门口,却是长顺听到外面响动,出来查看,一眼看过去,连忙低了头,道“王爷正在忙公务,娘娘不如先回去吧。”
她在府中管事,陪嫁也多,手也大方,平日威势也足,因而一干仆役都是奉承直呼“娘娘”,听到长顺如此说,底下脚步也未停道“我有要事找王爷。”
长顺又上前赔笑,正要说话时听到里面秦王的声音“进来吧!”
杨四娘瞥了一眼长顺,嘴角噙笑的进去了。
秦王正在书桌前,像是在刻一块木头,见到她来,停了手道“你应该在内院,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不快。
长顺早就和她的丫鬟一起下去,还贴心的关了房门。
杨四娘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烛光下的秦王爷,带着一丝温和,又有一丝清冷,杨四娘一咬牙便解开狐裘,婀娜的走过去。
秦王看着她,带着那种淡淡的笑,这让杨四娘突然想起平日里自己想闲话家常时的尴尬。
“王爷!”她低低地叫着。走上前绕过条桌,至秦王身旁又袅袅娜娜地跪下去,上半身子贴着秦王的腿,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娇艳的脸,泫然欲泣“王爷,便可怜可怜妾身吧!”
秦王看着她,从他的角度倒是将纱衣内看的一清二楚“哦?怎么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