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中,柯清一把抓住简骁离的手臂,死死的用力,指甲渐渐深陷在他的肉里。简骁离吃痛,却没有放开,直到感觉柯清的手没有了力气才一把把她从冷水中捞了出来。
“怕死么?”简骁离拿了一条浴巾搭在柯清的身上,拂开她额角凌乱的头发露出她苍白的让人心疼的小脸。
柯清大口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颤抖的吐出一个字,“怕……”她是真的怕的,双手死死的搂住简骁离的脖子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打算放手。即使知道,这个男人比撒旦更加危险。
就在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无边的恐惧感,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她总算明白,人要惜命。
“为什么总是逆着我?你哪里来的药?”简骁离替柯清擦干净身体,安放在大床上,顺便盖好被子。自己则躺在她的身边,柯清死死的搂住他就是不放,看样子是吓坏了。
“我……我没有……”受到了惊吓,柯清意识到了真正的魔鬼是什么,她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语气也颤颤巍巍的。惹怒了这个男人,她能活得长么?
闻言,简骁离皱眉,“你没有?”她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吃了药。她在夜都工作,手里能少了那药么?
见他不信,柯清的恐慌从眼底漾开,“我真的……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柯清的手松开简骁离,继而紧紧的揪住被子护住自己的身子,嘴里还在喃喃低语,“没有……真的没有……”被子都被她揪出了褶皱。
这会儿,她的药性也散了去。她知道谁最有可能,可是她能说出来么?这个地方无异于龙潭虎穴,除了自己,她能相信谁?祸从口出,她不愿意多得罪人。况且,就算她说出来,这个男人会相信么?一种无奈的悲伤由心脏迸出随着血液蔓延至全身进入每个细胞。
简骁离在温水里放了两颗安眠药让她喝了,不然,以她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睡不着了。
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心头一震烦躁,简骁离点了根烟就下了楼。
这么晚了,是谁在厨房?隐约还能听见刷刷的水声。
“你在做什么?”简骁离斜倚在推拉门框上,看着小保姆在拼命的刷着什么。
听到简骁离的声音,小贝被吓了一跳,转身的瞬间,一个精致的陶瓷碗已经掉在地上碎了。
“少爷,我……我在干活儿。”小贝哆哆嗦嗦的,虽然少爷平时不会管她们,但是他的脾气却是人人都知道的,没有一个不怕他的。更何况,她现在做了亏心事儿。
“就为了刷这一个碗?”简骁离深吸一口烟,瞟了一眼地上的残骸,凛冽的眸光一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到底是胆小怕事儿的姑娘,被简骁离几句话就震到了。在这种人家做事虽然薪水高,但是总是四面楚歌。
“说吧,说了我或许能少要你半条命。”简骁离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撵灭,走到小贝跟前。
“扑通”一声,小贝就跪了下来,泪珠子不断的往下掉,拽着简骁离的睡袍乞求着,“少爷,我是被逼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贝将事情的经过向简骁离说明,晚饭之前苏昕让她在一只碗内壁涂上媚药,胁迫她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要她父亲的一只手。小丫头禁不住吓,就妥协了。
“起来吧。”简骁离转过身刚走几步就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收拾东西连夜滚!”
小贝刚放下的心脏就又提了上来,想要开口乞求也没有胆量了。依照简骁离的脾气,不让她残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就算柯清在他心里不算什么,但好歹也是他要的人。他可以欺负,但是别人想都别想。
三楼,简骁离拿出钥匙径自走进了苏昕所在的客房。
看到简骁离穿着浴袍,苏昕喜出望外,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一件丝质透明的睡衣就迎了上去,“少爷,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声音要多娇媚有多娇媚。
要是一般男人,肯定就招架不住了。可他是谁?简骁离是一般男人么?答案很明显不是。
无视她的裸露,简骁离走进屋内坐到沙发上,如王者一般睥睨着眼前这个心思算尽的女人,“自己招,还是我直接给你定罪?”
闻言,苏昕面色一僵,随即又被笑容化开,“少爷,您什么意思?”
“找人办事你也找个聪明的,找个比你还蠢的,你不怕败露?”简骁离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黑夜显得阴森,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少爷,我不懂。”苏昕的心脏加速跳动,但面色依然不变。
简骁离冷冷的笑了,“苏昕,我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一根手指头,不过分吧?”他懒得看她装傻充愣,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
这句话,是真真的吧苏昕吓到了。她一直都知道简骁离的可怕,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一个柯清要她断指。她想过事情败露的后果,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少爷,她对你有那么重要么?”这句话,其实是不甘心。她不知道那个故作清高的女人到底比她好在哪里?苏昕的嘴唇在颤抖,双手握成拳尽量让自己镇定。
简骁离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瑞士军刀,扔过去接着说,“至少,她不是你该动的人。我要小指。”
苏昕含泪蹲下身拾起瑞士军刀,颤抖着拿在手上,刀起刀落间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