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薇将书籍放在一旁,在妇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向屋内踱步而去。
“这个点了,啊叔还没回来麽?”
“你阿叔啊,肯定在路上跟熟人吹牛瞎掰。我们先吃,不要等他了,饿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啊婶,我不饿,还是等啊叔回来一起吃!”
“小薇真懂事。”妇人扶小薇坐到桌前,捋了捋她秀丽的长发:“我这就去找你啊叔去!”
“这死老头,越来越不长记性了,吃饭的点都能忘记,看老娘晚上不好好整治他。肯定是跟张家二狗子吹牛去了……”妇人自言自语的走出屋外。
一出屋子,妇人的神色立即凝重起来。自从小薇住在他们家后,他们的吃饭点变得十分准时。她家男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晚这么久没回来。
今日,她心绪不宁,总觉有不祥的事要发生,在做菜的时候,还不小心切到手指。至于说啊叔跟二狗子‘吹牛、瞎掰’,纯粹是为了不让小薇担心。
妇人快步走出院落,向着男人耕作山间走去。走出两里路时,爬上一个小坡时,她的心骤然一紧,不安的情绪越加强烈起来。
心有此感,她路上变得警惕无比,悄悄的趴在山包顶上,向着远处望去。这一看,她胸腔一鼓,差点就背过气去,眼泪不禁刷刷而下,双手急忙掩住嘴,无声的呜咽起来。
“死家伙,滚起来。”一名体宽胸阔的大汉,提着农夫的衣领,高高的举过头顶,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呸……,老子的耐心有限,快说,姜家孽子在哪……”
农夫满脸是血,颧骨一块块肿起,眼神涣散,呼气量远远大于吸气量。但见他牙缝死咬,死活撬不出一个字。
“老家伙,骨头还挺硬!”大汉粗壮的手臂一挥,‘砰……’的一声,农夫被扔出五、六米远,撞在一块岩石上。
“刘熊,你这两下子,对付这样的贱骨头,是起不到作用的。”一名头戴平顶帽,手握铁算盘,生得两撇细长鼠须的中年人,拍了拍大汉的肩头,随即向农夫走去:“今日让你开开眼界,如何撬开贱骨头的口。”
鼠须中年人,边走边从袖口抽出一根长足一尺的银针。银针在日光下闪烁,不禁令人头皮发麻。周围站着七八名男子,这些人目光精光,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
妇人死死掩住嘴不敢再多看下去,连滚带爬的从山坡上下来,跌跌撞撞的向家里跑去。妇人脑中一片空白,眼泪如溃堤的长河倾泻而下。
‘砰……’的一声,妇人冲入屋内,二话不说抱起小薇,就向屋后跑去。
“啊婶,怎么了?”小薇心绪紊乱,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没事……”妇人抱着小薇一边跑,一边说着‘没事’。汹涌的眼泪从她眼中倾泻而出,怎么都止不住。妇人就像没有思维的人,全凭潜意识,不知疲倦的抱着小薇向流云山脉跑去。
……
流云仙殿玉石大门缓缓打开,姜楠泰然自若走了出来。殿门外,不少弟子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许多人都在猜测,这一刻钟,他在流云仙殿内做了什么。
胸前被烧出两个窟窿的师姐,早已换上一套白裙,目光清冷的盯着姜楠,一字一顿道:“十天后,天仙台,我要挑战你。”
一踏出流云仙殿,姜楠脚步一顿,脑袋轰然响起阵阵嗡鸣,胸口骤然一痛,像是有一根锥子,在心头狠狠的扎着。这种痛远超**,像是从灵魂深处袭来,唯有骨肉相连的至亲,才会有这种感应。
师姐挑战的话,姜楠置若罔闻,口中默默低念着:“是谁……是谁……”
“谁敢动她,我就灭谁全家!”姜楠猛然抬头,双眸一片血红,放声咆哮。
白袍师姐被姜楠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退后数十米。在她看来,此刻的姜楠不可称之为人,而应称之为魔。
‘嗖……’姜楠一拍储物袋,一座古朴的莲台飞了出来,莲台迎风见长,瞬间幻化成一丈大小。
姜楠凌空一跃,踏到莲台之上,化作一道流光,向远空极速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