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贤妃曾想过拿二人的婚约做文章打压婉昭仪,可惜没什么证据,口头上的约定而已,只要萧家否认了,婉昭仪否认了,许贤妃就成凭空诬陷了!
俞婉想起婉昭仪看萧振廷的眼神,越回味越觉着婉昭仪仍对她公爹有非分之想!
俞婉又把老崔头的话在心里咀嚼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亲事议到一半,萧大元帅突然反水了?”
老崔头嘀咕:“许贤妃是这么说的。”
那女人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俞婉不信萧振廷是这种玩弄感情的负心汉,多半是萧大夫人一意孤行,至于婉昭仪,她应当是对萧振廷动了凡心,甚至一直到如今都未改初心。
若果真如此,那婉昭仪对上官艳母子的怨气就大了。
燕九朝中毒时,上官艳与萧振廷尚未成亲,如果燕九朝死了,上官艳先丧夫、再丧子,悲痛欲绝之下保不齐跟着去了,这倒不失为一个打击上官艳的法子。
只不过,彼时婉昭仪已经入了宫,就算萧振廷不娶上官艳,她也绝无可能与萧振廷在一起,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是说自己想多了,根本就不是婉昭仪干的?
俞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试探一下这位昭仪的深浅了。
不是她干的最好,如果是她干的……兴许能通过她拿到解药。
一方面俞婉希望拿到解药,另一方面俞婉又希望萧五爷的姐姐是清白的,这种矛盾的心里充斥了俞婉一下午,直到紫苏来报,燕九朝醒了。
俞婉去上房,燕九朝坐在床头,容色苍白,青丝散肩头,好一个清姿绝伦的病美人。
有那么一瞬,俞婉变态地想,这样的相公,她真想日日藏着,再也不给别人看到。
“看什么?”燕九朝冷冰冰地问,但因虚弱的缘故,语气没什么威胁,反像是透着一丝傲娇气。
俞婉就更稀罕他了。
走过去拿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
燕九朝忙朝后仰,却被俞婉一把扣住了后脑勺。
二人的额头紧紧贴着。
燕九朝气得直瞪眼,胸口一阵起伏:“俞阿婉!”
“在。”俞婉柔声说,离开了他额头,“好多了,不烫了。”
燕九朝神色冰冷地哼了哼。
厨房炖了小米粥,俞婉端了一碗来。
“我自己吃。”燕九朝说道。
“你没力气。”
“我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特别不讲道理!
小米粥刚出锅,还有些烫,俞婉撒了几粒葡萄干与樱桃干佐味,一勺勺凉好了喂他。
就像当初喂小奶包一样,看着他含住自己递来的勺子,她的心里会涌上一层满足。
百里香发作后,燕九朝的胃口便不大好了,这碗粥换他自己来吃,顶多三四口,俞婉却将一整晚都喂进他肚子了。
“我扶你下来走走?”俞婉放下碗,朝他伸出手。
燕九朝牙痒痒,深吸一口气:“俞阿婉,我是中毒,不是中风!”
“哦。”俞婉收回手。
燕九朝掀开被子下了床。
俞婉拿来发带把他的头发绑上,又拿了外袍让他穿上,悉心地系好腰带与扣子。
燕九朝古怪地看着就要朝外走的俞婉:“你不吃?”
俞婉摸摸有些饱的肚子:“方才点心吃多了,不饿。”
散步时,俞婉把这两日的事与他说了:“……你中的是百里香,皇后说,可能是你八岁回京那年,在生辰宴上让人下了毒手,你可还记得吃过谁喂给你的东西?”
燕九朝摇头。
那段日子父王刚走,他成天浑浑噩噩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那你可还记得婉昭仪?”俞婉问,如果那晚他见过婉昭仪,婉昭仪的嫌疑就大了。
燕九朝想了想,再次摇头:“不记得了。”
俞婉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聪明如他,真要记住一件事,可以记一辈子,但那是他失去父王的第一年,同年他母妃改嫁,他整个天都塌了,因此是他最不愿去回忆的一年,不少发生在那年的事都让他强行从记忆里抹除了。
俞婉安抚地说道:“没关系,我会查清楚的。”
你的解药,也一定会找到的!
二人散完步回到清风院时,药也熬好了,药里放了酸枣任,酸枣任有安神助眠的功效,燕九朝喝下不久便困意来袭。
俞婉洗了澡,挨着他躺下,见他眼皮子还睁着,轻轻地问了句:“可以抱着睡吗?”
燕九朝凶巴巴地道:“不可以!”
俞婉耍赖地抱了上去。
……
这头俞婉正寻思着如何试探当年的下度之人,谁知机会就来了。
太后的忌日快到了,皇帝率百官与后妃皇嗣前往大觉寺为太后供奉长明灯,婉昭仪也在随行的行列。
燕九朝“感染风寒”后,汪公公每日都会前来探望一番。
按皇帝的意思,燕九朝既然身体有恙便别跟过去折腾,太后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他,若是因为给她供奉长明灯而把身子折腾坏了,太后他老人家反而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心。
至于俞婉,便留在府中照顾燕九朝。
俞婉却对汪公公道:“陛下的好意世子明白,只是世子也十分思念皇太后